第(2/3)頁 “您是不揪,但太上皇揪啊。十年了,皇宮花圃都揪禿了!”老莫說著挺替那些花花草草可惜的,“作孽。” “他?他揪禿花圃干什么?”文瑾大為震撼,這又是什么雅號? 老莫順手掐了一朵桔梗,邊效仿太上皇冷漠的神態,邊口中振振有詞,“她愛我,她不愛我,她愛我,她不愛我。花瓣揪完了,再揪一朵,她愛我,她不愛我,她愛我,她不愛我。您說他那運氣,十年里,每朵花都是雙數,最后一句都是她不愛我。他也不知把押注順序改改,先說她不愛我,不就是了。您啊,為了花花草草,也說句您愛他才是呢。” 文瑾心窩子一揪,突然記起這些年他的遺憾,她還以為是疑她孩子不是他的。原來就為這個啊,至于么,他早說啊,又不是多大的事,憋十年。真能忍。怪不得每次他興沖沖說完他愛她,她哦了一聲,他就坐在那里安靜半天。 “得虧你告訴我,不然就因為這個他遺憾一輩子,上哪說理去。” 文瑾牽過赤兔,于宣武門那邊遠遠看見一襲常服的傅景桁在雪里騎在汗血上在看老宮墻上的涂鴉,他們小時候畫的涂鴉上,又落了一堆二代娃娃們的涂鴉。 不遠處國子監放課鐘聲響了,正好有一堆宮人沿著角門抬不知哪位主子的新置辦的家私進來,這時有些吵鬧。 傅景桁見文瑾終于是頗有些傲骨的將長喜的糖果盜來了,他樂得抿唇笑了,“走了,片刻孩子們就回來。長喜躺地上哭起來,你得進刑部。我還得去刑部給你求情。” 他們兩人驅馬出宮,簡裝出行,一人一騎,他回頭對她眨眨眼,“咱們囂張點,從國子監門口穿過去。” 文瑾覺得他挺逗,但又覺得很好玩新奇,實際已經和孩子們打了商量說出去走走,反正孩子們大了父母不在身邊屬于狂歡,這時文瑾玩心起了,便跟著他胡來,“行。走國子監門口。保不齊遇見他們。” 國子監里學子從內里出來,笑鬧聲在四下里傳來。 傅景桁在前驅馬,文瑾跟在后,在學子三兩成群的嘈雜聲里。 文瑾突然小聲說:“傅景桁,我愛你。從五歲到三十七。我愛慕著你。” 傅景桁聞聲,笑意僵在臉上,心房被猛然填滿,險些落馬,他緩緩回頭,“你說什么?” “我此生只說一遍。”文瑾頗為認真。 傅景桁大為躁動,“我沒聽清好不好!有你挑這種亂八七糟的大街上隨口就說這樣重要的事情的么!你....不行,你必須再說一遍。” “我想什么時候說就什么時候說。難道還挑個黃道吉日不成?” “我求你行不行,到前面找個僻靜的地方,你再認真說一遍。別折磨我了。半輩子了,我都四十了。你再不說,我就陰沉木了。”傅景桁急得不行。 “那你可追上我的赤兔的才說呢。”文瑾勒緊韁繩往前驅馬。 “行,我追上你,可就不是說那三字那么簡單了。” 汗血追逐著赤兔沿著皇門大街去了。 皇宮漸漸地遠了。 皇宮里的望月塔,燕雀臺,迎鳳臺,中宮,龍寢,道清湖,金鑾殿,慈寧宮,乾清宮,都掩在綠瓦紅墻內看不見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