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越王臺漁場的水來自頌羅江,江水帶著些魚腥氣撲進人的鼻息,水拍打漁場岸畔的聲音一聲一聲傳來,時輕時重。 文瑾和蔣懷州都安靜了。 月光底下,他垂著眸子凝她,她仰著頭看他,她記起南郭鎮子銀杏林附近街上他與她買繡鞋的事,也記起他訓斥他母親對她照顧不周的事,她欺騙不了自己,不是完全沒有情意的,手足的,親情,還有她自己也捋不清的情愫。 有一瞬間,文瑾甚至是心動的,蔣懷州愛著她,她不能說不動容,將心比心,她沒有資格踐踏蔣的真心,只是她有理智和底線,身為人妻不會回應罷了。 蔣懷州緩緩將手握在她的肩膀,文瑾知曉君上及其部下興許就在暗處,可以看見她的一舉一動,但她沒有忍心把蔣懷州的手從自己肩頭推開,她知道這是自己畢生犯的第二個錯。她沒有如君上說的那樣,撇清自己,摘清自己,做一名立場堅定的大廣黎主母。 眼前的男人是她哥,也是她曾經走投無路投奔的男人,她的退路和絕望時的港灣。 非黑即白嗎?他是叛國賊,她是正義的一方,正邪勢不兩立?她應該在生死關頭,選擇自保,可她沒有。 蔣懷州的眼睛紅了,“瑾兒,若你是誘餌,哥哥死在這里無話可說。但你為何不推開哥哥?為什么不叫我徹底死心。人性是自私的。你為什么不與我劃清界限!” 文瑾將手緊了緊,“我沒有去揚州,是因為義父聯合大盈要對君上逼宮,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不能見死不救。我進南溪獵場不出來,是因為君上為了救我母親受傷了,他尋回了我母親。我過年時答應你會去揚州,那個當下,是真的決心要去。我曾答應嫁你,也是真的。我對不起你,我曾真的決定要用一生報答你。” “只是你一見了阿桁哥哥,你就忘了阿州哥哥了。” 蔣懷州頗為苦澀的牽牽唇。 “還記得義父在你五歲時將你帶回文府,你被人打得渾身是傷,特別可憐,那是我第一次見你,我七八歲年紀,義父說州兒你有妹妹了,我特別高興,你受了驚嚇膽子很小,我每天同你說話,告訴你我是你哥哥不會欺負你。用半年時間你終于相信我不是壞人,肯叫我哥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