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瑾離的近了,在燭火里望見了他的瞳色,比以往深了許多,過往深珀色,如今深棕色,她覺得異樣卻未細問,她拿起湯匙,將眼前粥食用盡,她說:“謝謝。” 傅景桁在燭火里打量她完美的側顏,手環在她腰上,于她耳邊問她,“老薛喜歡什么酒?杜康?桑落?屠蘇?” “我同宰相多年來并不相熟,這二年才走動一些。不知曉他喜歡什么酒。”文瑾回,“大王早朝里當面問詢吧。” “在漠北朕說回來去你家提親,陪你回家見家人。就這幾日吧,抽時間,帶朕跟你回去,給朕正個名,清清白白跟了你多年了。就杜康吧。朕和你父親喝一場酒。這么多年了也是時候了。”傅景桁國事之外,便是渴望同她有尋常的生活了,陪她回娘家,挺有煙火氣的,“到時喝醉吧,喝醉在相府出糗。” 文瑾聞言,終于等到了他要帶她回家提親,可卻是出于鞏固政治裙帶,她不再心心念念了,他們總是錯過對的時機,她說:“再說吧。邊疆有難,危機過了再說。若大王有酒性,隨時叫老薛上來王宮陪您不醉不歸。” “準我喝酒?” “我累了。不在乎了。”他曾被酒水腐蝕燒傷的胃,他的頭痛舊疾。她不想在乎了,“大王自己不保養身體,我又有什么辦法。不愿操心了。” “不急回答朕。帶朕回家的事,考慮一下。朕他日再問一回。” 文瑾沒有作聲,從他腿上下來,文瑾堅決轉身,拿起他借給她的雨傘,她斷然走了,一步一步離開了他的龍寢。 她邊走在雕梁畫棟般的回廊,邊將手伸出廊外,雨絲落在她手心里,人生無常,珍惜當下吧,你瞧這雨景也大美,她的鳳袍也好看。她的玉甄弟弟已狀元及第,他日就會打馬著紅袍入宮來見她了。她的寶銀著男裝參軍了,也是個有志向的姑娘。此乃大喜。雖生逢亂世但好事也挺多的。凡是看積極的一面吧。 傅景桁打著另外一把傘,靜靜的走在她身后,雨聲大,她走在前,他走在后,不遠不近的跟著,看她鳳冠搖曳,看她纖腰婀娜。 直到她經燕雀臺,她步入過道清湖的龍舟,她步入艙室,她即將關起那扇阻隔兩人心門的花梨木門板,她不知如何突然身子向后仰去,夏風急雨里,急急墜入道清湖內。 文瑾自己也不知曉自己怎么了,她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想不開皇帝為什么出爾反爾,這么多年只是利用,她突然失去了意識,失去意識前,鼻息間有馥郁花香,又是一年盛夏里,她種在花壇子里的桔梗花盡開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