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蔣懷州打起一柄陽傘,替文瑾遮去酷熱的驕陽,雖然是不到五月的天,大漠里卻曬的很,他把文瑾懷里的小狗從她懷里接過來,“懷孕了不要一直抱著小狗,對孩子不好。云偲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其他人我正好也有要事要告訴你,事關你的親人,事關婁家,事關君上在你走后對你家屬做了什么陰毒的事情!” “我家人出事了?”文瑾腳底發軟,“我家人怎么了?!我最在乎我的親人了!” “不止出事。簡直被斷了生路。莫急,回去細說。” 文瑾把眉心蹙起來,“上回你政變漓山,將你父母都轉移安置別處,棄云偲在蔣府已屬不義,如今你尋妹妹數月,對云偲嫂嫂也不作交代,你可真是好哥哥,壞丈夫。吃了這頓妹妹養的雞肉,速速離開吧。我不破壞他人家庭的。” 可把蔣懷洲說笑了,“她本就是君上強塞來的。我前年三月初七本該迎娶的并不是她。她自己喜歡留在蔣府守活寡,把自己活成笑話,怪誰?都知道哥哥是佞臣早不是大理寺卿了,和她的姻緣早斷了。” “瞧瞧吧。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人!你不對她好,我此生可不認你做哥哥了。男人要對妻子負責的!” 文瑾又記起自己曾經辜負蔣懷洲的事情,而每次自己最失意的時候恰恰都是蔣懷州出現在她身邊,她猶豫過,感動過,可那次越王臺那個猝不及防的吻,她認清了自己想法,那個吻她沒有歡喜,而是由心里抵觸,她不喜歡蔣碰她的肌膚,只有君上的親近可以帶來親密時的悸動和期許。 她這顆心就跟被傅景桁下了毒,旁人對她再好,她就像喂不熟的白眼狼似的并不大動容。 她認死理,也不甘心,自己愛了那個龍椅上的男人半輩子,居然混到什么也不是的地步,就是這口氣憋著,致死也不甘心。 一想起旁的女人養著她的兒子,睡著她的大王,戴著她的鳳冠,她就心窩子難受極了,特別壓抑,她最痛恨與旁人分享丈夫,可她居然升起了自己賭氣也要坐在傅景桁正妻的位子上,不叫旁人上來的想法。 她想嫁人好似隨時嫁誰都可以,但她內心里騙不了誰,除了傅景桁她誰也不愿意嫁,就是較勁似的想看看,傅景桁究竟能辜負她到什么程度。 就是這種倔強,付出越多,越舍不得丟下,越往前走越受傷,然后越不甘心,越陷越深。 她這輩子沒見過那么不守信用的男人,說話從來食言,她就想看看他能不能有一回是說到做到的。唉。越不甘心越想得到他的承諾,也許得到了他,也覺得大王也就那樣吧。 女人不應該如她這樣。應該及時止損,和自己的后半生婚姻賭氣真的不好,她其他方面都好,感情上念舊,不好。 傅景桁遠遠的立在暗處,無聲的注視著文瑾和蔣懷洲談話。 他望著文瑾拉著蔣懷州衣袖,她驚喜不已,不知是不是蔣出了趟門冷落她一二日,乍回來她歡喜,小別勝新婚的小嬌氣。 她落淚了,蔣為她擦淚,后來她笑了,蔣幫她打傘遮陽,還幫她抱小狗。 文、蔣之間和睦的每個小細節,每個表情和動作都令傅景桁嫉妒不已,但他沒有出聲去打擾,多余的他若露面了,只會打擾她安寧的生活,他傷害蔣懷州只會令她恨他。他已經做過太多令她難過的事情。他不能繼續傷害她了。而且,這二年他也累了同她情傷,彼此消耗,傷感情,他不喜歡爭吵,他喜歡抱著她親熱,給她讀詩這些。 他想,這一刻他不出面打擾會比較好,他長途跋涉去了半條命過來不是來同她將最后一絲情誼消耗殆盡的,他是來見她一面的,見著了,不是么,雖然沒有交流,但見著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