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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這恐怕不行。”

    虞維音軟語里，含著幾絲為難。

    “香市上，一般由掌事的招待客人。音音如今可以給表哥仔細(xì)介紹這些緞料，但若要回答，還時需要表哥親自來?！?

    “這……表妹啊，即便是現(xiàn)在學(xué)，我也記不全啊！待會兒，恐怕真要丟了虞府的臉面！”

    “表哥，規(guī)矩是這樣的，音音也沒辦法呢，表哥現(xiàn)在還是用心記下吧?！?

    虞維音語罷，也不管他是否記得全，便將攤前十四類不同的布料，給他一一說了，又將大類目下的三十四類不同綢面的料子，也細(xì)細(xì)說明。

    聽得趙吾善是一個頭兩個大，心中著實懊悔沒有提前做好功課。

    可是如今，卻也遲了。

    心里禁不住七上八下，希望待會兒來的是個不通的人，他好敷衍過去便罷。

    正想著，便有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走了過來，婦人身后還跟著位頭戴素色帷帽的娉婷少女。

    看模樣，前面這位該是府邸的管家娘子罷。

    那少女悄聲對婦人說了句話，婦人便上攤前，拿起一匹黃褐色如意山茶暗花羅，細(xì)細(xì)看針腳，不住地點頭，道：“永興綢緞莊的布料還是不錯的，今兒個怎換了個掌事，往常不是段掌事前來么？”

    那婦人面盤如月，嗓音如洪鐘，一雙眼上下看著藍(lán)衣黑帽的趙吾善，有些詫異。

    “怎是個秀才郎來香市販貨？妾身倒是第一次見?！?

    她的話一出，身畔往來的人群也都拿眼光往趙吾善身上看，紛紛附和道：“著實是不倫不類，好好兒秀才不當(dāng)，非得跟商人搶飯碗！”

    兩旁的攤販哄笑起來。

    他們見了趙吾善這著裝，早已看他不順眼，又見他眉高眼低，起初說出連番抱怨的話來，都有些想看他笑話的意思，便一人一嘴說道起來。

    “俺們也納悶兒，這虞府那段掌事倒是干凈利落一個人，今日換了個白面書生來，也不怕砸了虞府的招牌呢！”

    “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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