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娘冷哼了一聲：“前世今生，惡性不改！”

    跪在地上的齊貴已經(jīng)疼昏了過去，葉紅紗問道：“妹妹，你看接下來怎么折磨他？”

    何皎娘搖搖頭：“此人骯臟惡心，我不想再看到他了。”遂施法喚醒床上的蛇妖，那蛇妖還保持著小姑娘的面容，連著身下水桶粗的蛇尾極不協(xié)調(diào)，她懵懵懂懂的從“冬眠”中醒過來，看見站在床邊的兩位陌生女人，警惕的縮了縮，怯道：“你們是什么人？”

    何皎娘指了指暈在地上一身鮮血的齊貴：“給你喂口鮮食，把他吞了吧。”

    那蛇妖靈智剛開沒多久，自然抑制不住本身的野性，早在聞見鮮血的時候就已經(jīng)難耐的吐了吐芯子，聽言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再說，于是伸頭完全變成蛇形朝著齊貴游過去。

    “嘶嘶”聲越來越響，巨大的蛇口緩緩地張大，露出尖利的獠牙，地上躺著的人緊閉的眼皮顫了顫，猛地跳將起來，飛快朝著大開的窗戶外面跳去。

    預(yù)料之中的落地聲并沒有響起，只能聽見“呲呲”，是利器穿透皮肉的聲音。

    何皎娘和葉紅紗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飄到了樓外，背面朝天的齊貴艱難的低了低頭，看見自己的肚子被一根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的冰柱刺了個對穿，鮮血順著碗口大的傷口流出來，凍結(jié)在冒著寒氣的冰層上，肚子里冰冰涼涼，并沒有感覺到多疼。

    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歪歪頭看著他：“這么容易就讓你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

    白衣女子冷冷道：“我就知道你是在裝暈，奸滑狡詐，狠心毒辣真是一點也沒變！”

    齊貴的嘴里吐血，他含含糊糊的指著何皎娘問道：“你到底是誰？”

    何皎娘答：“我就是前世殺死你的人！”齊貴張了張口，再也說不出話來。

    葉紅紗揮揮手，冰柱融化，上面的尸體落在地上，凍結(jié)的血水化開淌了一地，水面上的湖風(fēng)拂過，把血腥味兒吹進熱鬧的東樓中。

    沉溺在溫柔鄉(xiāng)里不知今昔何年的男人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人的異常，溫香軟玉的身體變得冰冷黏膩，散發(fā)著難聞的腥臭味兒，不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突然襲來的利齒咬穿了喉嚨，一個個臉上長滿鱗片，暴露著密密麻麻尖牙的妖怪發(fā)狂的噬咬著離自己最近的人類。

    有人捂著傷口從房間里逃出來，走廊里立刻沖出一條五彩斑斑斕的巨蟒，怒張的蛇口一口將其吞進腹中。

    二當家光著腿連滾帶爬的逃到樓下，不要命的赤著腳跑到岸邊，拉起一條小舟坐了上去，顫著手解開繩索劃離岸邊，還沒松口氣，小舟突然底部傳來驚人的“砰砰”聲，接著便劇烈的搖晃起來，沒幾下，連人帶舟翻進了水里，兩條洗衣盆大小的黑背鯽魚游過來，一左一右咬著二當家撲騰的腿往下沉去。

    小樓里一片混亂，麗娘急匆匆的跑出來，對著門口兩人喊道：“二位是何方神圣，竟然來攪我麗娘的場子？”

    葉紅紗輕蔑道：“不過是湖里修煉三百年的鯉魚精，本姑娘借你們的地方報個小仇而已，也算是抬舉你了。”又肅容道：“你這妖巢里往日也殺人不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逼本姑娘為民除害。”

    那麗娘還不罷休：“我這魚樓豈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說罷飛身上來，手中拿著一根雪白的長劍揮向葉紅紗，葉紅紗紅衣飄飄輕松躲過，袖中射出一朵綠色火花，燒中了那麗娘的腿部。

    麗娘痛呼一聲，雙腿化成一片長長的魚尾，噴出一片透明粘液粘住葉紅紗衣袖，那粘液牢牢粘住葉紅紗的衣裳下擺，隨著麗娘的下墜要把她拉進水里，何皎娘揮手瞬間凍住粘液，葉紅紗扯碎冰塊，后者對她說：“姐姐，我下水去解決這魚妖吧。”說罷一朵水花濺出湖面。

    何皎娘入得湖中，這里可比弱水清澈多了，她環(huán)視四周放出神識搜索，不多會兒一條閃著紅光的魚尾飛快劃過，何皎娘雙手結(jié)印，一個小小的漩渦在手心里形成，漩渦越來越大，以身體為中心擴散開來，剛才還圍著她游走的魚尾也被卷進來，何皎娘伸手，一把抓住了來人的的巨大魚尾。

    那魚妖猶自掙扎不已，何皎娘五指收力，對方吃痛，求饒道：“姑娘，不，姐姐，放過我吧，我有事要跟姐姐說。”

    何皎娘冷笑：“我與你這妖怪有什么好說的。”

    那魚妖停止掙扎，扭頭望著后方：“姐姐，這水里有寶貝，我們早早化形就是因為這件寶貝，姐姐放了我們，我等愿意把這寶貝拱手相讓。”她換了一張臉，不再是那半老徐娘的“麗娘”，而是一頭紅發(fā)灰瞳的少女模樣，想來這才是真身。

    何皎娘不為所動，手下的力道分毫未減：“殺了你等作惡多段的妖怪，寶貝早早晚也是我的。”

    魚妖幾乎要哭出來：“姐姐，我們不是故意在這里殺人的，”她掃視四周，湍急的漩渦密密麻麻嗎圍著兩人，這才小心翼翼道：“姐姐，我們都是被那座魚骨樓上的大妖禁錮要挾，那青魚精令我們姐妹出賣身體吸取往來男子精力供他修煉，我們不是故意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