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花魁-《碧落黃泉界》
眼看這兩人之間的曖昧情緒濃得都快拉絲了,自己身邊的俊俏公子還跟榆木疙瘩一樣一動不動,紅蓮有些吃味,她將藕臂環在對方的脖子上,嬌滴滴地撒嬌:“公子為什么不看奴家,是奴家長得不好看嗎?”
何皎娘結結巴巴的笑道:“怎么回呢,姑娘如此美貌,便是做這醉香樓的花魁也足夠了。”
旁邊的綠荷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公子可不要說什么花魁了,這里是忌諱這個名號的。”
葉紅紗追問道:“為什么?”那紅蓮臉色僵了僵,低聲道:“花魁頭牌什么的在我們整個金陵都是忌諱,大家都說冠了這個名號的妓子都沒有什么好下場,不吉利。”
那綠荷年紀小些,還有些天真爛漫,忙著接話道:“我聽樓里的老嬤嬤說過,八十年前這里最大的青樓里出了幾個極為有名的花魁,個個國色天香,能歌善舞,可是康王之亂的時候都被殺死了,而且死的很慘,之后青樓里就有不成文的規矩,不再評選花魁,連頭牌什么的也不提起。”她放低聲音:“芳云樓的三月姑娘就是個例子,她家媽媽不信邪,給她掛了一個頭牌的名號,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聽說現在客人都不找她了,嫌她晦氣。”
“哦,這關人家姑娘什么事啊?”葉紅紗嘆道。
“誰讓那水鬼不選別的樣子,偏偏化成她的樣子呢?”綠荷嘆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風月少談,凈聽些靈異古怪的鬼故事了,葉紅紗應酬了一會兒將裝作沒了興致,賞了兩位佳人不菲的銀子就遣她們下去了。
何皎娘望著有些出神的葉紅紗:“姐姐有心事嗎?”那綠荷說八十年前,正好和葉紅紗死去的年份相差無幾。
后者吐口氣,對何皎娘說:“妹妹,這屋里太悶了,咱們去河邊走一走吧。”
二人來到秦淮河邊,正是夜生活最熱鬧的時候,河里的畫舫雖然不多,但往來的花燈也把兩岸照的通明,河面上隱隱傳來絲竹談笑之聲,脂香粉濃,柔情百轉。
葉紅紗看了一會兒熱鬧的河景,才開口道:“當年我做花魁的時候,乘坐的畫舫比這些大多了,只要船上的宮燈一亮,就會有無數的清貴公子,文人墨客乘著小舟追著船只為看我一眼,那場景真是熱鬧。”
“繁樓勢力之大,每年競選的出的花魁都被眾星捧月般待著,早一年的如玉姐姐和在我之后新選的云蔻加上我綠衣,都正是花一般的年華,萬千矚目,榮華富貴云集于一身。”她的聲音惆悵低沉:“可是就在那一年,云蔻剛當選花魁不久,爆發了康王之亂,叛賊從涼州一路南下,打進了金陵城,百姓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如玉姐姐那一年春天嫁給金陵太守郭守成做了五姨太,她為我牽線搭橋,準備讓我做她底下的六姨太。”葉紅紗低下頭苦笑:“對于我們這些妓子來說,做個大官的姨太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了。可是事情還沒說定,叛軍就打了過來,郭守成,呵呵,守成守成,他竟然連夜帶著老婆和孩子逃出了城,金陵城的士兵們只能抵死以抗,他們發現了被丟棄在府里的如玉姐姐,便把憤怒發泄在她身上,將姐姐的頭顱割下來掛在了城墻上。”
“我和云蔻拿出全部家當去求守軍,想要贖回如玉姐姐的尸身,一個手無弱雞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就成了男人犯錯的承擔者呢?那守軍將領不答應,還想要抓住我們兩個,我拼在云蔻身前讓她逃走,自己被捆著送進了城外叛軍的營帳,那叛軍想要凌辱我,被我拿簪子劃傷了臉,他發怒的把我拴在城門口的柴垛上,親手點燃了柴火。再后來,我就不知道了,聽她們說的,云蔻應該也沒落到什么好下場,這個小姑娘才十五歲,天生一副好嗓子,她唱的一首秦淮景至今還猶在耳邊。”
“秦淮緩緩流呀,盤古到如今,江南錦繡,金陵風雅情呀~~”低低的吟唱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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