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太子覺得坐在轎輦上過來,多少顯得有些不大誠心,便在距離乾元宮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選擇了步行。 明黃色的制服穿在他身上,顯得很有些朝氣,相對于裕豐帝來說。 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意氣風發四個字幾乎就寫在臉上,后面跟著長長的一串身影。 這個地方他一向是不大敢來的,總覺得躺在里頭的那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便忽然又爬了起來,然后指著自己的鼻子就是一通好罵。 他怕裕豐帝,打從骨子里的害怕,自小到大都是如此。 只是這一次,太子覺得自己好像膽子大了一些。 洪文在門口就看到了他,彎腰行禮的幅度似乎比從前更大一些,“這么冷的天兒,殿下怎么過來了?” “馬上就要小年了,孤心里惦記著父皇,特意過來看看,父皇已經許久沒有露面了,聽說前些時候請了太醫?可是有所好轉?”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同從前一樣的溫和脾氣,一切都好像沒有多少變化,只是眉宇間那種眾生都不在眼里的氣質有些過于明顯。 洪文卻像是沒有看出來似的,仍舊那般弓著腰,“到底還是殿下的一片孝心,只是可惜陛下仍舊未見好轉。” 說著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太子輕輕點頭,未見不耐,而是繼續往里頭走,“父皇是天子,想來總是得上蒼庇佑的,眼下恐怕便是上天給父皇的一些試煉罷了。” 洪文見他還要進去,連忙加快了腳步,三兩步跑到了太子的前面,笑著道:“殿下知道的,陛下這病非同一般,大夫和國師都吩咐了,不叫探望的,且陛下此前也與奴婢等人吩咐過,并不大想見人。” 太子聞言便停下了腳步,眼睛微微瞇了瞇,似笑非笑地看著洪文道:“洪公公,你在父皇跟前伺候多年,因而孤一向十分敬重你,那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你不會不清楚這一點吧?” 洪文瞬間肅容道:“殿下說笑了,奴婢不過是得了上天的好運,才得以在陛下跟前伺候,但說來說去,奴婢也只是陛下跟前的奴仆,是宮里的奴才而已。 殿下這一向對奴婢如此客氣,奴婢心里感激不盡,斷然不敢生出不該有的心思,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這話說得情真意切,讓人很難懷疑他說這話時候的真實想法。 太子冷哼了一聲,“既然洪公公一切都清楚,那是不是也該清楚,如今整個大啟都是孤在打理,此前只是因為事情繁雜,雖然心里擔憂父皇,卻不得不以天下為重。 眼下各處終于稍微和順了一些,孤心里憂心父皇,你卻在這里攔著不叫孤進去,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不要拿父皇的話來壓孤,父皇既然都有這個精力與你說不叫孤進去探望,如何沒有半點兒精力對眼下朝堂的局勢指點一二?” 洪文一時間回答不上來,稍顯肥胖的臉上滿是著急的神色,只能一邊往后退一邊阻止道:“天威難測,奴婢一切都只是按照陛下的吩咐來行事,斷然不敢自作主張,還請殿下莫要為難奴婢,奴婢……” “洪文!”太子的耐心告罄,語氣便森然起來,“你可莫要給臉不要臉,縱然你是父皇的奴才,可如今父皇病重,我這個太子一樣有權利治你的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