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妾室溫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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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挺欣賞李小姐的嗎?”白芷問了出來。
她伺候容姝這些年,發現容姝和李悅雪之間的“手帕交”并不純粹,身份相差過大,身份低的那個總會多些心思,若是個敏感的,便更容易被其影響。
手帕交這話最開始是李家小姐李悅雪對外說的,后來不知怎么傳開了,容姝懶得計較,也憐惜李悅雪在家中生活不易,于是,這事就成了坐實的傳聞。
白芷沒有主動問過關于李悅雪的事,盡管心中諸多猜測,也閉口不談,今日話都說到這了,她才將這件事拿出來問。
她知道,要用怎樣的語氣,怎樣的態度詢問才不會“越距”,她一直做得很好,談得上天賦異稟。
“那不是欣賞,是憐憫。”
手擦好了,容姝沒感覺任何異樣,才外后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可儀態依舊亭亭玉立,優雅得體,這是刻進骨子里的東西。
“李家相對清貧,即便靠著大公子在京中站穩腳跟,但某些想法根深蒂固,改不了。”容姝接著說,“雖然李悅雪是嫡小姐,可是李家重男輕女,何況有個事事愿意犧牲自己為弟弟妹妹鋪路的長姐,李悅雪這個不愿意處處吃虧的幼女就不討喜了。既然不討喜,日子就不算好過。”
“她想爭,想能為自己說上話,為長姐說上話,可是就像不會水的人,掉在水里,拼命掙扎,最終越陷越深,直至再無力氣。”
“她的處境是相對的,比她過得苦的大有人在,她其實算不上慘,甚至可以說過得不錯。”
容姝說出了自相矛盾的話,倏然一笑,看向白芷,“所以,我才覺得可悲。”
“我兩年前認識她的時候,為了給李二公子這個哥哥謀得職位,李家四處找人,那時候大公子雖得我父親賞識,卻還沒有非他不可的地步,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賞識后輩,找關系也找不上侯府。
她大姐姐當時為了湊錢給弟弟們科舉疏通關系,又為了全家的生計嫁給了一個富商,富商有錢,卻又沒有絕對的錢和權能在京城中說上話,那可怎么辦呢?”
白芷又拿起了扇子,給她輕輕扇著,聞言說道,“難道他們想再賣一次女兒?”
“答對了。”容姝笑著,也拿起了自己的扇子,慢慢扇著,“李悅雪你也見過,人聰明長得好,比大女兒值錢多了。李家終于找到了一個好關系,代價就是李悅雪嫁過去。”
“嫁過去做填房呢。李悅雪那脾氣和心性,哪肯呢。”容姝回憶道,“她和她父親大吵一架,質問為什么總要犧牲女兒的幸福,哥哥想要當官有本事靠自己,不要靠平日里瞧不上的妹妹啊。她父親大怒,打了她一巴掌,說女兒注定是要兒子犧牲的,說女子這一輩子注定是要為男子服務的。”
“她倔強,說憑什么。胳膊哪能擰得過大腿,她改變不了李家的決定。最有意思的是,她母親也說,他是你哥哥,你為了他犧牲不也是為了自己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容姝頓了下。
白芷想了下,突然道:“可奴婢記得,李大小姐,早早就去世了。”
“是啊。”容姝的扇子扇動的幅度越來越小。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在李大小姐身上半點沒有顯現出來。那富商是個喜歡折磨人的,李大小姐的日子怎么會好過。李家得了大筆大筆的錢,富商有了個科舉中第的小舅子,唯獨這個大女兒,得了滿身的傷,至于榮耀,挨了點邊吧。”
“后來李家大小姐死了,富商那邊說是病逝,李家沒有去探究女兒死亡的真實原因,而是繼續和富商保持利益關系。你說呀,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和李家大小姐的關系大嗎?”
“李悅雪看著姐姐的結局,怎么肯再次進入這個深淵。”容姝說道,“可是,沒用的,她再怎么拒絕再怎么抗拒,都是沒用的。就像幼時她不喜歡為家中人洗衣,他父親說她注定要給男人洗一輩子的衣服,她被這話激怒,想要為此抗爭證明,最終無法擺脫一樣。”
“你見過她那雙手,哪像個小姐。即便李家現在有錢請了諸多下人,李悅雪在家中依舊會被要求每日洗衣。”似乎覺得好笑,容姝的扇子都沒有再扇動。
“為什么?”白芷的扇子也停了下來。
容姝看向她,笑道,“當然是因為,李悅雪試圖挑戰她父親的權威,這是一個懲罰,也是警告。在李悅雪沒有絕對的籌碼的時候,她擺脫不了,永遠擺脫不了。父親的話,就是她無法拒絕的命令。”
白芷怔怔地看著容姝,少女的一雙眼明艷而銳利,顯示出奇異的色彩,你無法判斷里面隱藏的情感是什么,你只能從目不轉睛的觀察當中確認一件事,少女的眼神里鋪滿的底層是如水面般的平靜。
自幼千嬌萬寵,身份尊貴,如何與別的女子共情,可偏偏,她好像又在平靜湖面下有了某種積蓄的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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