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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段正的話之后廖武原本興致勃勃的表情染上了悲痛，他想到了楊興和關秀才，若不是出了那檔子事，也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如今贏了戰爭，失去兩個兄弟，他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心。

    段鳶和段正知道他為何傷心，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便是戰爭，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

    “統領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好歹是打了場勝仗，段鳶也不想氣氛這么壓抑，便轉移了話題。

    “唉——”廖武嘆了口氣，“我以前留在北疆是因為大哥秀才他們守著北疆，我是個腦袋簡單的人，大哥他們想做什么我跟著做就完了。

    “現在他們都不在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還能做什么，不過大哥說過，他有時候會想家，如果哪天死了想落葉歸根，如果有機會我想帶著大哥的骨灰回襄城埋葬。

    “若是哪天襄城能重回大燕的懷抱，大哥應該會很高興吧？秀才是北疆人，他說死后不想埋在土里腐爛，最好是被燒成骨灰，任由北疆的風吹，讓風帶著他擁抱北疆。

    “秀才不愧是文化人啊，說出的話就是我和大哥兩個粗人想不到的……”

    楊武聲音很低，像是說給段鳶和段正聽，又像是在低喃，說到后面已經哽咽。

    “不說我了，不說我了，打了勝仗，聊些高興的事，”廖武笑著抹了抹眼角，強打著笑，“你們兄妹倆應該是要回京了吧？”

    段正點點頭，“鷹國想要回應城和被我們俘虜的鷹軍，想與朝廷談判，朝廷已經派了使臣前來北疆談判，也派了新的北征將軍前來鎮守北疆，我們等使臣和北征將軍到來，便回京復命。”

    段家已經有一個段勇鎮守邊境手里握著兵權，朝廷不會再讓段正和段鳶留在北疆繼續掌管著北疆的軍馬，否則將軍府的權利便不可控了。

    “回京都好，我常聽人說京都繁華，跟我們北疆冰天雪地的地方完全不一樣，不知道此生有沒有機會去一趟京都。”

    “統領若來京都，一定要去將軍府尋我們，別的不說，酒一定管夠。”段正道。

    “好！”

    一周后大燕使臣和新的北征將軍一起抵達北疆，接下來該談什么就不是段正和段鳶該過問的，在利益這方面朝廷比誰算得都精。

    段正和段鳶收拾行囊回京，帶來的兵都留在北疆，畢竟北疆剛經歷一場大仗，局勢不穩，需要兵馬穩住局面。

    來時聲勢浩大，回去時只有兄妹二人，越往京都走天氣越暖和。

    算來也是，他們來時是冬季，此時都已經陽春三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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