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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熥看著他，“你說吧！要什么？”

    “臣只求....”平安抬頭，淚如雨下，“真到了那一天，求皇上讓臣給...給老爺子戴孝！”

    說罷，繼續(xù)咚咚叩首。

    皇帝駕崩，滿朝文武都要戴孝。

    但顯然平安說的不是那種孝，而是家孝。

    “你是老爺子的養(yǎng)子，養(yǎng)子也是半個兒！”朱允熥低聲道，“準(zhǔn)了！”

    咚咚，平安繼續(xù)叩首，肩膀猛烈的顫抖，顯然是在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這時，朱高熾從殿外返回，無聲的站在一邊。

    “藩王們即將回京，你出面安頓。大伙來送老爺子最后一程是好事，別鬧哄哄的把好事也變成壞事了！”朱允熥看看他，張口說道，“天下人都看著呢！”

    朱高熾明白這話中隱藏的含義，俯首道，“臣遵旨！”

    “你家老二老三可去信兒了？”朱允熥又問。

    “昨晚就派了信使，只不過他們離得遠(yuǎn)，怕是見不著....”朱高熾說著，也跟著嘆口氣。

    “能回來就好！”

    人死為大，即便見不到最后一面，三七五七哪怕百天的時候去老爺子陵前上柱香磕個頭也是孝順之心。

    其實不只是朱高熾家的老二老三趕不上，北邊的藩王們?nèi)缪嗤?，寧王，遼王，韓王，代王等他們都很可能趕不上。

    但趕不上也要給趕，不能因為來不及就不讓人回來。

    天下沒有爹死了，不讓兒子見的道理。

    “皇上！”朱高熾輕聲開口，“旁的事都準(zhǔn)備了，就是....到時候靈柩停幾天？是不是要和禮部的人商量商量？”

    朱允熥沉默片刻，“這事老爺子應(yīng)該早就定下來，明兒我問問樸不成！”

    說到此處，他又是無聲的嘆氣。

    幾乎是同時，朱高熾也是長嘆一聲。

    嘆的是悲，是痛，也是心中的煎熬。

    ~~

    咻咻...咯咯咯！

    枝頭幾只鳥兒的鳴唱，拉開清晨的序幕。

    暖閣中的朱允熥猛的睜開眼，唰的一下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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