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湖面微波蕩漾,而魚竿的魚鰾似乎在微波之中動了一下。 可朱高熾卻渾似沒看見。 歲月其實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跡,臉頰有些松弛,眼角之間皺眉隱隱作現。他開始蓄須了,但他從不是李景隆那種能長黢黑的連毛胡子的人。 他的胡須看起來有些稀疏,有些軟,并沒有那么威嚴美觀。 咚! 忽的,一枚石子打破湖面的平靜。 咚咚! 又是兩聲... 朱高熾斜眼,“你在這打水漂呢?” 六斤笑著甩甩手,看著朱高熾的眼睛,“王伯,我....惹禍了!” 朱高熾轉頭,繼續看著湖面,“淘氣了?” 六斤沒說話,而是低下頭,“說是闖禍也不算吧,侄兒就是有些事,想不大明白!” 朱高熾的面色鄭重起來,“那可了不得,想不通可不行!”說著,瞇起眼睛,“跟你大爺我說說!” 風,掠過湖面。 魚漂起伏。 一會兒,它插得很深。 一會兒,它又插得很淺。 總之就是在水中,上上下下..... “這事,好像不賴你!”朱高熾瞇著眼,“又不是你讓他干的!” 六斤嘆氣,“但畢竟是侄兒的人,侄兒要保他呀!” “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朱高熾又道,“你不保他才不正常!”說著,笑笑,“畢竟,你的人嘛!” “大不了?呵!”六斤搖頭苦笑,“那可是人命呀!幾條人命呀!” “哎!”朱高熾忽然長嘆,苦笑,“我記得小時候在宮里跟你父皇一塊讀書的時候,教授的學士們總是說,說我這樣的藩王,你父皇那樣的未來之主,必須要具備這些....仁愛仁德仁義寬厚寬宏....治天下以善.....螻蟻尚且是性命....” 說著,他看向六斤,“你也學過吧?” “侄兒四歲出閣讀書,學了十多年了!” 忽然,朱高熾一笑,低聲道,“你發現沒有,教授的學士們.....不,是孔老二他們....在放屁!” “他們所說的這些所謂的愛民如子,愛的誰呀?” “愛的是幫君王統治天下的臣民,而不是真正的窮人!” “我再說句不好聽的,歷朝歷代,窮人的命什么時候是命了?” “這個就是侄兒的迷茫之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