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別人都有的天倫之樂,自己這兒?半點沒有? 而在惱怒之余,還有著點點的委屈 自己在這春和宮中批了一整天奏折,累的渾身骨頭都疼。好不容易見著兒子了,想說點高興話,卻一再讓這臭小子說教。 “說起陳山來,正好有個事兒” 朱文奎放下酒杯,沉吟道,“有宗室子弟朱遵錫,在京中行不法勒索之事。陳山上奏,要依法處置。楊士奇楊溥楊榮等人卻說,要斟酌處理,你怎么看?” 一哥兒起身,垂手道,“父親,兒子尚未接觸政務,不敢” 朱文奎直接打斷兒子的話,“這里只有你我父子,我問你答,你有什么不敢的?”說著,看了一眼兒子,搖頭道,“再說,你沒到年紀,不能問政,那是給外臣們看的我在你這個年紀,早就獨擋一面了” 一哥兒沉默片刻,“兒子以為,國有國法,即便是宗室子弟,犯法就要伏法” 朱文奎再次端起酒杯,“你不問問他到底犯了什么法就說要他伏法?是不是有些武斷了?” “他犯的什么法,自有宗正府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來斷” 一哥兒頓了下,“相關的官員會根據其所犯之罪,進行判定” 說著,他看了眼朱文奎,“但兒子想,既然已經鬧到有御史上書了,想必所謂的宗室子弟勒索之事,應該不只是一兩例。不但罪過極大,而且影響也應該極其惡劣” 朱文奎喝口酒,空杯放在一邊,又自顧自的滿上。 他發現他的兒子不是不愿意說話,而是不愿意說廢話,不愿意弄假情假意的事兒而已。 “按照兒子的推斷,犯法的宗室子弟名遵錫,應該是我們這一房衡罪王一系” 衡罪王就是當今皇帝的同父異母弟,當年因罪被圈禁鳳陽。而他的兒子們,即便是朱家嫡長房這一支,但也只是品級較低的奉國中尉。 就這個爵位,還是莊親王求著皇帝許久才給的! “楊閣老等人說要酌情處理,無非就是” 一哥的語速很慢,聲音很輕,“無非就是說什么骨肉之情不可太過決絕處理太重了對皇家的臉面不好” “臭小子!” 朱文奎面上不顯,心中卻在笑罵,“還真讓你說對了!” 其實楊士奇等人之所以這么說,正是因為民間一直有皇家刻薄的傳言流傳著。散播這些謠言的也不是別人,恰恰就是那些在京的閑散宗室子弟們。 作為傳統的內政派,楊士奇等首先想到的就是維護君主的臉面。 “但是,犯法就是犯法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一哥兒繼續說道,“國既有法,就該依法而且” 朱文奎察覺到一哥兒的語氣的停頓,“而且什么?單說無妨?” “今日宗室犯法,大臣們說酌情” 一哥兒目光清澈,“哪天大臣的兒子們犯法,那么您或者皇祖父,是不是也要酌情?如此,都酌情的話,法不就成擺設了?” “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