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色下,還有幾輛馬車朝著句容縣趕來。 馬車外是穿著青色服飾的差役,以及一隊幾十人的護軍,還有十幾個騎驢的大小官員。 一輛馬車之中,暴昭和鄭賜相對而坐,都面有難色。 “子方(暴昭字)這案子,看著簡單其實也有許多蹊蹺之處啊?”大理寺卿鄭賜開口說道。 暴昭點點頭,“王三巧我親自問過,她的狀子也看了幾遍。說是被李子龍騙進李家后宅,然后以刀抵其向背,脅迫奸污。可這是她自己的說辭,并沒有認證。” “是啊,若沒有人證物證,這樣的案子在地方上都是判不了的!”鄭賜也說道,“倘若婦女被奸污,常理來說必然衣衫破損,身有傷痕,可王四巧報官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異處。” “說縣官招李字安上堂,李家人說他們少爺不在城中。隨后縣官修堂,過了一個時辰就有李家的人給王四巧送錢,讓其改口。” “四巧不從,縣官在圣堂斷案就說是通奸!” “地方上這等事,一般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暴昭也嘆口氣說道,“甚至許多苦主,干脆就是忍氣吞聲,不敢報官。” “若單是奸污案也就罷了,費些功夫總能水落石出。可王三巧的狀子里,可是連句容縣一塊給告了,說他徇私枉法包庇惡人,是非不分以至良民蒙冤,這可不是小罪啊!”鄭賜說道。 此時,暴昭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嘆息一聲,“若是王三巧真的告了御狀,這也不算什么,直接拿了句容縣審理就是。” 鄭賜接口笑道,“可案子是曹國公轉給皇上,皇上并且親問苦主。那么要走的步驟,就多了許多。” 告御狀,就等于是要跨過許多步驟和程序。 尤其是民告官,可不是簡單一張嘴的事,要考量的東西更多。 而皇帝并未用錦衣衛行使皇權,卻是讓大理寺刑部公審,就別有用意了。 “其實出京城之前,皇上倒是又召見過我一次。”暴昭道。 鄭賜忙道,“萬歲爺可說了什么?”說著,又忙道,“若是有違.......” “彥嘉何必如此小心,哈哈,和你說了也無妨。”暴昭笑道,“萬歲爺跟我說,此案不但要審而且還要明發天下。其用意就是事后,再設立一個衙門。” “啊?”鄭賜不解。 “皇上說,古往今來什么刑部也好大理寺也罷,管的多是天下的百姓。百姓若要告官,是難之又難。而民不舉則官又不究,是以官官相護。” “所以皇上的意思,用這案子做個引子。單獨建一個,用來審天下官員的衙門。以后民告官的案子,全由這個衙門來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