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29 二合一-《我在八零搞運(yùn)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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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公安從青磚墻下走過去。
公安剛過去, 青磚墻下的漢子竊竊私語,林北坐到架車尾端支棱耳朵:
“這不是鎮(zhèn)上的公安。唉,你們說他們是不是船老板找的幫手?”
“船老板找?guī)褪指陕铮俊?
“你不知道呀!年三十那天吳英雄請十幾個船老板吃飯, 船老板去了, 吳英雄帶了幾十個人把船老板圍起來,逼船老板把船賣給他, 他拿買雞蛋的錢買一頭公牛, 船老板怎么可能愿意, 跟他們打了起來,船老板被打慘了。
沒過多久, 那個叫徐要要的公安出現(xiàn),把他們帶進(jìn)派出所,下午三點鐘左右,吳英雄帶著手下大搖大擺離開派出所,船老板被拘留了,大年初一才被放出來。”
“娘咧,徐公安和吳英雄是一伙的吧。”
“我昨天給黃酒老板拉貨,聽船工說吳英雄又找船老板麻煩, 我估計船老板怕像上次那樣吃虧,也找了幫手?!薄?
林北腦中閃現(xiàn)劉建民打石膏的手臂。
“原來劉建民的傷是這么來的?!绷直钡吐曊f。
“公安同志,是他,就是他發(fā)現(xiàn)車上有人販子?!?
林北抬頭, 就看見售票員欣喜地指著他。
公安小跑過來:“小同志,你怎么一聲不吭就走了呀, 可讓我們好找。”
派出所就在汽車站旁邊,出了汽車站往右拐,過了賣瓜子花生茶葉蛋的小店往里拐, 再走幾步就是派出所。
他的同事把人販子帶進(jìn)派出所,再回去請孩子及孩子母親、售票員、司機(jī)、汽車站領(lǐng)導(dǎo)、小同志到派出所錄口供,小同志就不見了,中間只隔了兩分多鐘,不到三分鐘。
他帶著售票員出來找小同志,雜貨店老板給他倆指了一個方向,說和小同志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提到青磚墻下,他倆過來碰碰運(yùn)氣,沒想到真的找到人了。
“我需要你跟我到派出所錄一下口供,你的口供對我們非常重要?!惫采袂槟卣f。
林北的視線落在堆成小山的行李上,公安啥也沒說,快速把行李搬到架車上,林北猶豫了一下,拿掛在扶手上的繩子攬住行李。
行李堆的比林北還高,架車已經(jīng)堆不下行李了,公安二話不說扛一個行李抱一個行李,售票員拎起一口鐵鍋。
“兄弟,如果他們回來找我,你跟他們說我到派出所錄口供了,你讓他們在這里等我?!绷直辈磺宄麄?nèi)チ伺沙鏊€是去了哪里,他就讓漢子們幫他帶一個口信,見公安、售票員在路邊等他,他拉架車朝他們走去。
三人到了派出所。
林北把架車靠墻放,公安把行李放到架車旁邊,便帶林北進(jìn)去錄口供。
“小同志,你先坐這里等一下?!惫驳挂槐杞o他,便匆匆離開。
茶水的溫度透過搪瓷茶缸傳遞到他的手上,手上的溫度漫延開來,最終抵達(dá)他的心臟。
林北盯著他些許發(fā)抖的手抿唇。
“哥們,你也來了?!彼緳C(jī)湊到林北身邊坐下,擦了擦冒汗的手心,撇頭小聲說,“我要發(fā)車,領(lǐng)導(dǎo)喊我下來,讓老趙頂我的班,老趙剛把車開到出站口,就被公安攔了下來,公安上車問乘客問題,過了老一會兒,老趙才把車開走,我緊接著就跟領(lǐng)導(dǎo)來到派出所。”
“嚇人,真嚇人。”司機(jī)一直拿手搓大腿。
林北感受到司機(jī)的緊張,他的一只手捏成拳頭,另一只手舉起搪瓷茶缸,他抿了一口茶,溫?zé)岬牟杷诌_(dá)他的胃。
這輩子和上輩子終究是不一樣的。
上輩子他進(jìn)派出所,他是強(qiáng)j犯,人的目光、他居住的地方、飯食都是冰冷刺人的,這輩子他進(jìn)派出所,他是目擊證人,手上茶,旁邊的司機(jī),讓他把自己和上輩子區(qū)別開來。
“小同志,你跟我到這邊?!惫埠暗馈?
林北放下茶缸走過去。
公安問他什么,林北如實回答。
“放手!別碰我!那么大一丁點孩子說我認(rèn)識人販子我就是認(rèn)識人販子了!人販子指認(rèn)我,說不準(zhǔn)人販子是瘋狗,逮著誰咬誰!放開我?。。 ?
林北聽到動靜朝門口望去,顧美娟扒著門不愿意配合公安,他丈夫王齊宛如仇人一般盯著顧美娟,席年年小臉慘白躲在徐要要懷里,眼神幽怨婉轉(zhuǎn)盯著顧美娟,砂鍋坊老板臉色灰敗眼睛無光立在門外邊,張盛一言不發(fā)走向妻兒,把兒子抱在懷里,握住顧美蘭的手。
林北還看到了林東、林南,兄弟倆腳上像是安上了彈簧,一直站在最外層蹦跳,企圖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林北還看到了夏露,他順著夏露的目光看過去,他看到了許初彥,許初彥站在角落里,林北瞧不清他的神色。
“爹,你倒是說句話呀。你去跟顧美蘭說這事算了,張衡安又不姓顧,又沒有被人拐走,她大驚小怪干嘛呀,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丟死人了,你趕緊去跟她說,叫公安把手銬給我解開?!鳖櫭谰暌稽c兒也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在她眼中,只要張衡安沒有丟,所有的事情可以當(dāng)玩笑處理。
砂鍋坊老板差點被她的態(tài)度、她的話氣死過去。
“年年,你讓徐公安跟他們說說,叫他們快點幫我解開手銬,我臉都快被這玩意丟光了?!边@么多人圍觀,顧美娟只感受到難堪。
席年年被公安喊道這里,公安給她的理由是顧美娟說她撞見許初彥帶走張衡安,席年年找徐要要陪她過來。
她聽到顧美娟說這種話,她把臉埋進(jìn)徐要要臂彎,她要再看看情況,如果顧美蘭堅持追究責(zé)任,她再和顧美娟撕破臉皮。
“你什么意思?是你給我出的主意,你現(xiàn)在不想管我?”顧美娟炸了,“你憑什么不管我,是你說這不算大事,農(nóng)村賣小孩丟小孩的人多了去了?!?
“顧美娟,你現(xiàn)在出了事,你還要拉一個人墊背,你真是壞到無藥可救?!蓖觚R心里清楚不管顧美娟坐不坐牢,砂鍋坊都沒有顧美娟的份,他火速踹開顧美娟,“我要和你離婚。”
席年年臉上掛滿淚水,打著哭嗝說:“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沒說,我今天一天都在供銷社,沒有去過公廁,供銷社同事可以幫我作證。表嫂,我最后再叫你一聲表嫂,你別胡攪蠻纏了,你認(rèn)錯吧,國家會從輕處理你的?!?
愛她的丈夫要和她離婚,和她志趣相投的表妹和她反目成仇,顧美娟瘋了,在派出所門口大喊大叫。
她被公安押進(jìn)來,她一會兒說她只是開一個玩笑,她一會兒說她不認(rèn)識人販子,一會兒命令顧美蘭、張盛叫公安放了她。
顧美蘭對顧美娟的感情很復(fù)雜,最后變成了仇恨,張盛簡直想活剝顧美娟。
顧美娟被兩人眼里的仇恨嚇到了,也僅僅是幾秒鐘,就叫喊:“回來跟我搶砂鍋坊,我不跟你倆計較,你倆沒良心的玩意,居然想把我弄進(jìn)去坐牢,你倆想把我爹氣死是吧。”
“想把爹氣死的人是你,是你顧美娟?!鳖櫭捞m失控喊。
顧美蘭第一次大聲和她說話,顧美娟愣了一下,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一句接著一句罵顧美蘭。
林北已經(jīng)錄完了口供,還留下了詳細(xì)地址,他看了一眼即將哭昏厥的顧美蘭,已經(jīng)發(fā)瘋的顧美娟,他走出派出所。
和王齊、席年年、徐要要擦身而過的時候,林北撇頭看了他們幾眼。
林北靠近林東、林南以及其他人:“拿著東西回家。”
“還沒出結(jié)果呢?!绷謻|眼睛一刻不離派出所大門。
“今天出不了結(jié)果。”林北說。
“我還想再聽聽顧美娟說一些咱不知道的事。”林東偷偷瞅席年年。
林北也想聽,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點多了,他們再不走,就只能走夜路回家了。
林北把林東拽到架車旁,拿著林東的手握扶手:“咱們下次來余淮鎮(zhèn),事情應(yīng)該就有結(jié)果了,你想聽,隨便找人問一下,就能知道結(jié)果?!?
林北又補(bǔ)充一句:“公安馬上下班了,你聽也聽不了多久?!?
林東想了一下,覺得小弟說的有點道理,他拉著架車就走。
有人在后面推架車,有人撿起行李追架車。
一行人離開縣城,走出了余淮鎮(zhèn)地界,他們才把人販子的事拋到腦后,迎著被落日染紅的白云大喊:“老子要回家了!”
這條路是柏油馬路,可以容納兩輛拖拉機(jī)同時行駛。
林北注意到路的兩邊被種上了白楊樹苗,林北猜測大概在清明節(jié)前后種上的白楊樹苗。
原來他記憶中的白楊樹是這個時候種上的。
小白楊樹還很小,沒有兩旁綠油油的麥田顯眼,等過了幾年,白楊樹長成大樹,一棵棵筆直挺拔的白楊樹佇立在這里,像一個個邊防戰(zhàn)士守衛(wèi)著麥田,人們不由得對白楊樹升起敬意。
到了蓮花鎮(zhèn),一行人拐彎進(jìn)入蓮花鎮(zhèn),一直往前走。
走出鎮(zhèn)子,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視野兩旁的路邊被村民種上了毛豆、小青菜、青皮甜甘蔗,視野再往旁邊延伸,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麥田。
由于光線原因,綠油油的麥田變成了暗綠色。
有一個東西從麥田里鉆出來,“嗖”一下竄到路上,迅速藏進(jìn)另一邊的麥田。
它不是野貓就是黃鼠狼,林北覺得多半是黃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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