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擊重點的言語像是鋒利的刀子,令基蘭有一搭沒一搭敲在書桌上的手指一頓,但他多年來身居高位,自然喜怒不形于色,語氣平和:“瞿先生心有怒氣是正常的,畢竟如若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兒懇求,我怕也不會打這通電話貿(mào)然叨擾。” 這話的意思是…… 他是絕不可能付出太大的代價來贖回屠墨的,最大不了就是給他那不成器的女兒換一個丈夫而已。 瞿嘯爵自然是聽得懂,剎那間薄笑出聲,語調(diào)比他更為寡淡:“既然如此,我怕是和布郎先生無話可說了。” “瞿先生不準備……” “不準備。” 瞿嘯爵也不聽基爾繼續(xù)說什么,騰出一只手,解開西裝的扣子,甚至都不能叫解開,而是不耐的扯開:“期待艾莉西亞小姐的下一場婚禮,到時候我的助理會準時上禮,再見。” 下一秒,他干脆利索的將電話掛斷,隨手扔到旁邊保鏢的懷中,囑咐道:“今晚跟布郎家族有關(guān)的電話統(tǒng)統(tǒng)不接。” “好的,爵爺。” 將西裝脫掉,瞿嘯爵修長的腿邁著大步朝院外走去,黑色的襯衫顯得他沉寂又冷漠,如同他的態(tài)度般:“太太那邊怎么樣?” “太太還在香房,負責保護的人匯報說并無異常。” 保鏢自從趕到后,便在暗地里嚴密將柳臻頏保護了起來,動作雖說隱秘,但也不算小,也不知道師父和譚闌是否知曉,但全程的確沒有任何的阻力。 而華清和申超,也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時間朝玄山趕了過來。 路程不近,但他們的速度卻不慢,當他們在保鏢的引領(lǐng)下趕到廂房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泛出淡淡的血腥味,而瞿嘯爵就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沒有拿刀,反倒是捻著一串念珠,一顆一顆的在指腹下摩擦一遍,眸都未曾掀,語調(diào)未曾有什么起伏:“屠少的嘴的確是嚴,不過我這個人向來睚眥必報,你若痛痛快快的說了,我反倒是沒了折磨的理由,所以現(xiàn)在這樣……也不錯。” 屠墨眉心一跳,似乎沒想到瞿嘯爵會這么說,卻喘著粗氣,乍出點笑意:“瞿少這招以退為進,你覺得我會上當?” “無所謂了。” 瞿嘯爵薄唇的形狀很好看,吐出來的字眼也悅耳的很:“反正被放棄的你已經(jīng)是枚棋子了,是打是殺自然是我說的算,不過屠少也不必擔心,我是不會讓你死得太過舒心的。” 被放棄? “你是什么意思?” 面對屠墨隱匿在平靜面孔下的緊張,瞿嘯爵卻沒有解釋的興趣,再加上華清和申超兩人的到來,他起身,朝身邊的保鏢一招手:“好好招待屠少,總歸是老朋友,不要讓他死得太輕松,不然,我是會生氣的。” “是,爵……”爺。 “瞿嘯爵,你就不想知道喬治家族下一步如何對付柳臻頏嗎?” 突如其來的話令整個房間安靜了那么一瞬。 唯獨瞿嘯爵沒甚表情,甚至眉宇間還是冷冽的輕蔑,捻動念珠的動作沒有停:“屠少這話的意思是在說,你可以給我提供消息嗎?” 屠墨咬牙:“是,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