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陸焰花去撿拾他的獵物,裴應霄淺笑著,目光掃過王錦意,落在曲凝兮身上:“幾位好興致。” 王錦意一拱手:“不及殿下。” 兩人的視線交匯了一瞬,若無其事。 只是裴應霄唇畔的笑意加深了些許。 他一直認為王錦意是個聰明人,在接到他的示意給曲凝兮作證時,應該會察覺到什么。 但眼下瞧著,他不僅不肯退卻,還有相爭之意。 得到了她的默許么? 雅平不知暗流涌動,湊上前去,酸溜溜道:“殿下,我也會打獵,殿下怎不喊我一起呢?” 裴應霄回道:“臨時起意,倒是孤疏忽了。” 暖黃色的樹葉遮住了大半天色,他們看不到外面的風云變幻,忽然一聲悶雷響在天邊。 鳴恩警覺道:“要下雨了。” “什么?”丁雪葵一驚:“方才還艷陽高照的……” “此等驟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鳴恩左右觀望著:“殿下,我們得找個地方避一避。” 無奈這圍場里沒有搭建涼亭草棚等供人歇腳之處。 也沒有太多轉移的功夫,大雨說下就下,雨珠滴答滴答打了下來。 眼看著一行人要變成落湯雞了,雅平郡主當機立斷,解下她身上的薄披風,就要給太子披上。 裴應霄阻止了她的行為,道:“郡主自行披著就是,孤無礙。” “那怎么行,殿下金尊玉貴,當以殿下為先!” 雅平急切得很,在場之人除了她,就陸焰花攜帶了披風,她生怕被搶了先! 果然,陸焰花跟著解開披風脫了下來,往曲凝兮跟前一遞—— 雅平:“嗯?” 曲凝兮也愣住了,雙手抱臂一臉懵然,這是做什么? 水珠打濕了她的額發,順著那瑩白的臉頰流了下來。 陸焰花眼瞧著,把披風往她身上一蓋,道:“給你用。” 一旁丁雪葵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該不會這兩人真的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交好了吧? 曲凝兮回過神,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陸姑娘自己也是個姑娘家,衣裳濕了不雅觀,如何能給她讓披風呢! 雙方推讓起來,好在,鳴恩很快在附近找到一個聳立的石塊,底下有個凹槽,勉強可以站幾個人。 暫時避一避雨,好歹保住了這群嬌貴主子們的顏面。 雖說衣裳沒有盡濕,但出于禮數,還是男女分邊站著了,裴應霄和王錦意包括鳴恩都背著身,看另一個方向。 陸焰花他……他癱著臉站在中間,哪都不看。 曲凝兮稍有些狼狽,和丁雪葵相□□拾一下就好了。 雅平還在扼腕,她的披風沒能掛在太子身上! “這有什么好避嫌的,一件衣裳而已,難不成我還敢賴上殿下不成?” 丁雪葵聽了,忍不住提醒:“賴是賴不上,不過多少有點親昵了。尚京又不是咸泰。” 不談婚論嫁的男女,同行可以,相互披衣裳這算什么呢。 雅平噘嘴,暗暗瞪著陸焰花。 她輪番接觸下來,算是發現了,鄭思君空有滿腔愛慕之意,多半是單相思。 反而這個不聲不響的表姑娘更需要警惕,仗著和殿下自幼相識,徐徐圖之呢? 兩人都一塊漫步樹林去了! 如鳴恩所言,驟雨來得急,去得也迅速,不消一刻,就雨過天晴了。 濕漉漉的地面,樹葉時不時滴下水珠,幾人不再逗留,翻身上馬,折返行宮。 分別時,王錦意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深深看了曲凝兮和裴應霄一眼。 曲凝兮是真的累了,今天從尚京來到這里,出去騎馬一趟還發生了不少事情。 她居住的地方是白露院,回去一看,發現曲允邵突然來了。 他沒有跟隨大部隊同行,發現被排除在外不讓去參與秋狩,在家里鬧騰不休不肯去學堂,鬧得胡老太太不得不點頭同意。 賣了老臉遞上自己的牌子,通稟過后,給增加了這么一個隨行人員。 曲轅成正在告誡他莫要貪玩:“圣駕在此,還有使臣隨行,你可別到處亂跑。” 見著曲凝兮回來,立即叮囑她看好弟弟。 曲凝兮眉頭一皺,道:“三郎若真那么沒有眼色,沖撞貴人,被懲治也是應當,正好長長記性。” “什么?”曲允邵極為不服氣:“我又不是傻子!” “不傻便好,”曲凝兮看向曲轅成,“爹爹,小弟不過是惦念騎馬,爹爹幫忙去看著他就好。” 讓她來有什么用,她又拉不住他的韁繩。 曲允邵忙擺手道:“我就想騎馬,不會闖禍的!回去后肯定專心讀書。” 來都來了,曲轅成還能說什么? ******** 隔日,林子前的草場,一群宮人來回忙活,陛下吩咐扎帳篷了。 原本今年沒打算如此,但東隆國的使臣們說,見了這么一大片秀美樹林,一陣手癢按捺不住,想和大桓比一比狩獵。 他們一同來朝見的有幾位勇士,瞧著似乎有備而來。 面對這番說辭,天慶帝哪有不應之理。 既然要比狩獵,在行宮里面就差點意思了,索性到外頭搭帳篷,到時候獵物都呈現上來,一目了然。 篝火晚宴也是必不可少的,宮人們都張羅上了。 既是比試,有彩頭才有盼頭。 天慶帝從自己私庫里掏出不少好東西,其中就有一把綠麟金蛇弓,很是璀璨奪目。 它被當做頭彩,金蛇的線條流暢優美,身上覆蓋薄薄綠色鱗片,皆是寶石削出來的,實用性與觀賞性兼具。 就連寧威將軍見了,都躍躍欲試,想要拿下它。 此番狩獵,不限參與者,想湊熱鬧的大可以隨行,限定時辰之內帶著獵物回來即可。 這樣露風頭的時刻,二皇子不在,皇后別提多憋悶了。 她兩眼看著裴應霄,笑道:“使節面前,還望太子無拘無礙,滿載而歸。” 呵呵,她倒要看看,騎射平平的太子如何保住顏面。 東隆的主使官名叫木倉幸,他是參與過當年那場戰役之人。 這會兒捻著小胡子,道:“太子殿下也算是半個陸家后人了,外臣倒是頗為期待殿下之英勇。” 天慶帝笑了起來,“儲君做好儲君分內之事即可,那些個舞刀弄棒,自有各位將軍。” 裴應霄面露愧色:“未能相承父皇的明智與外祖的武勇,孤著實汗顏。” 一派謙遜氣度,頓時叫旁人說不上話來了。 太子各方面都是佼佼者,卻敢于承認自身不足,哪怕這不足其實稱不上短板,總不能讓他和武將比拼騎射? 即便如此,他也不替自己辯駁半句。 今日也是為殿下折服的一天呢。 曲凝兮站得較遠,在一旁看著,裴應霄是真能演…… 不知這一回,他會拿下何等名次? 雖說有幾位將軍參與,還有東隆國的勇士,但不知為何,她似乎篤定他游刃有余。 甚至可以把握操控自己的名次? 參與圍獵的男兒們很快出發了,陛下也去了,他不參加,不過帶上弓箭,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去林中活動活動筋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