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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也想吃。”小姑娘道。

    “吃了嘴巴會爛的，你還吃嗎？”

    “那……還是算了，我吃娘親做的飯菜好了，香噴噴的！”小姑娘道。

    “哈哈，這就對了，只有爺爺這種爛人，才會吃那些爛東西。”

    剛說到這里，遠(yuǎn)處傳來了呼喊的聲音。

    小姑娘一驚，站起來著急說：“老爺爺，我爹爹娘親來找我了，我先回家了，下次再來找爺爺玩！”

    “好嘞。”老者點頭。

    “豬豬，快走。”小姑娘動作矯健，翻身騎上了小香豬，手里還拿著那水瓢呢。

    “老爺爺再見！”

    “娃兒再見。”

    興許是跑急了，小香豬拌了一下，小姑娘摔了下來，一頭栽進(jìn)了泥漿里。

    “哇哇！”小姑娘哭花了臉蛋。

    老者連忙放下了魚竿，上前去將她扶了起來，哆哆嗦嗦從懷里拿出一塊布，將小姑娘的臉蛋擦拭干凈，嘴里叨念道：“小小年紀(jì)，走路要小心點，好多人摔倒一次，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呢。”

    “爺爺，小魚兒不見了！”小姑娘一邊哭一邊說。

    “沒事，爺爺找一找，莫著急，爺爺有是小魚兒，億億萬的小魚兒。”老者笑著說。

    忽然——

    森林中閃出了一對年輕男女。

    他們一眼就看到，一個老頭抓著小姑娘，笑得很難看，而那小姑娘還在抽泣。

    “無恥老頭，滾！”男子瞬息上來，一腳踹在了老者的胸口，老者飛了出去，撞在了一棵樹上，半天沒爬起來。

    “爹爹，你……你……”小姑娘被嚇住了，完全說不出話來，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

    “快跟爹回家，讓你到處亂跑！現(xiàn)在世道亂，壞人多得是，你出來找死嗎？”男子有些嚴(yán)厲，扯起了小姑娘。

    “爺爺，老爺爺……”小姑娘淚眼朦朧，看著那倒在地上的老者，話都還沒說出來，這一眨眼，她就和伴生獸小香豬一起，被父母給帶走了。

    大雨傾盆，雨幕吞沒了整個世界，森林中低洼處的積水越來越多，幾乎將倒在地上的老者給淹沒了。

    他在地上一動不動。

    但其實——

    他的眼睛，一直睜開著，安靜的看著眼前的泥水。

    “抓住你了！”他忽然伸出手，在泥水之中，抓住了一只五彩斑斕的小魚兒。

    “還想跑出我的手掌心，調(diào)皮！”

    他站了起來，一手拿著那小魚，一手整理著自己的蓑衣，再把竹編斗笠給戴在頭上。

    然后，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了江邊，一會兒看看神都，一會兒看看北冥江的盡頭，看得深沉。

    他知道，那里是他的故鄉(xiāng)。

    “天道大限，生死無情，人如魚兒，可惜江水滔滔，殺機無數(shù)，浮生便是苦海，誰能逃脫得了啊……”

    他的淚水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人一場，夢一場，奈何，奈何。”

    他看著手里的小魚兒，嘆了一口氣，道：“欲想活命，只能吃魚了，唉……”

    他很痛苦。

    可是——

    他將手里那活生生的小魚兒，塞進(jìn)了嘴里，第一口咬成了兩截，鮮血淋漓，第二口，直接咽了下去。

    興許是魚刺咔著了喉嚨，他劇烈的咳嗽了一陣，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可最后，他還是笑了。

    笑完后，背起魚簍，拿起魚竿，整理好蓑衣和斗笠，踩著一雙破爛的竹鞋，沿著北冥江，朝著神都的方向，一步步搖搖擺擺走去。

    雨幕中，他張嘴暢快念道：

    莫聽穿林打葉聲，

    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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