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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文龍這是老上路偷塔流了，早年間，他還滿是血勇，屢次與建奴大戰，可是這出鎮皮島之后，仗卻是越大越少了，每次朝廷調兵，基本上就是兵團壓到旅順口，對金州蓋州一帶到赫圖阿拉沿線起到個威脅牽制作用，很少再壓上全副身家與自己的項上人頭與建奴熱血沸騰的決一死戰了。

    似乎真的是英雄遲暮了。

    不過當上了鐵山義州的總頭頭，毛玨才能體會到這種壓力，用一句俗套到再俗套不過的話說，他不是一個人了，身邊有兩個妞需要負責，幾個傻乎乎的將領兄弟外加個小舅舅，還有上千效忠的部下，數萬麾下的領民的身家性命，前途榮華都牽掛在你身上，這種沉重，實在是讓人不敢再年少輕狂，熱血上頭。

    輕狂如隋煬帝，最后亡了國。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到了旅順，毛文龍就帶領東江主力下船了，擁有八十六條戰艦，一大堆大小功能船的東江艦隊，也歸屬了毛玨來指揮。

    “別沖動!”

    每次都是毛玨送船，這次父子倆倒是掉了個各，這頭最后一個營順著船向下登陸，那頭毛文龍則是頗有些沉重的按著毛玨的肩膀。

    “父親放心，孩兒知道!這次大凌河之戰，恐怕……”

    伸手打住了毛玨接下來的話，毛文龍倒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你帶的兵馬，老夫就知道，你心里有數，不過老夫說的是你被沖動，萬一事不可為，扔下軍隊就跑，為父這么多年了，也是幾次大起大落，兵馬沒了可以再招，可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你是咱毛家獨苗，你不能死!”

    “這，我知道了……”

    遲疑了下，毛玨的話說的有點口不對心，的確，他挺怕死的，可要是把文孟，阿德蕾娜他們扔了，自己逃命，毛玨還沒冷血到那個地步。

    別說，真叫知子莫若父，一眼就看出了毛玨的敷衍，不過毛文龍卻也沒多說什么，再此按了按毛玨的肩膀，卻是露出了滿臉欣慰來。

    “我兒的確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雖然袁蠻子這次，你的確做的太失智，太兇險!不過好歹是沒惹出什么禍事，而且袁蠻子到底也算是好漢一個，讓他這么死，也的確是太可惜了!”

    唏噓了一句，毛文龍卻是欣慰的笑了笑。

    “想干什么就去干，你老子我撐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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