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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行省的官員們,被眼前的事實打擊的說不出話來,哪怕是楊鏞,他回去后一言不發。
在長史府為官員們提供的落腳地,官員們忍不住的驚嘆,還有一些人像楊鏞般的神情低落。
河南布政司左參政蔣彥瑛,當年與楊鏞是國子監的同窗,背后的身份不言而喻。
屋頂懸掛著使用煤油的吊燈,地面鋪設的光滑的地磚。
玻璃的窗子,兩旁是大紅色的窗簾,窗臺的庭院中擺滿了裝了水的大缸。
大缸里有干枯的荷葉,時不時傳來兩聲蛙鳴。
“只這間房子如此奢侈,不知動用了多少民膏民脂啊。”楊鏞沒有心情接待好友,固執的喃喃道。
“唉。”
蔣彥瑛沒有因為對方的輕慢而生氣,同樣默默的坐在墊了褥墊的椅子上。
嶄新的桌面,精美的茶具。
“這是景德鎮的瓷器。”蔣彥瑛一眼就認了出來,拿在手里把玩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
楊鏞不快的看向蔣彥瑛。
白日里他還當眾說北平的民心不可用,結果下午就被現實否定了他的說法。
誰也不能視而不見,那二十萬百姓高漲的呼聲。
“我可沒有笑你。”蔣彥瑛搖了搖頭。“我看北平的衙門中,經常有宣揚節省的標語,但是處處看來盡顯奢侈。”
“對,如此下去,豈能長久。”楊鏞心情好了幾分,又找到了北平的一處缺點。
蔣彥瑛瞅了眼已經魔怔的同窗。
“不能再用原來的眼光膚淺的看待北平的變化,這其中有點報紙上所言擴大內需的意味。”
不等楊鏞反駁,蔣彥瑛直接說道:“回去后,我將支持北平模式在河南的發展。”
“你要背叛皇太孫?”
楊鏞露出鄙視的眼神,罵道:“沒想到你也是墻頭草。”
“不。”
“我是為了百姓。”
蔣彥瑛笑道:“北平的報紙上有很多的好文章,其中有篇名字叫做君權天授的文章,說得是極好的。”
“白日里,百姓們的呼聲你也聽見了,不正是君權天授么,老百姓希望的事情,就是我們應該去做的事情。”
“百姓們能懂什么大道理。”
“目光短淺,不知大義,粗鄙不堪,真要是官員們放手,按照百姓們的心意去做,事情只會為朝壞的方向,最終讓大明陷入混亂。”
蔣彥瑛明白楊鏞的意思,但是他更愿意相信報紙上所言。
君權天授和君權神授。
雖然只有一字之差,意義卻是天差地別。
西方的君權神授,是有實際解釋的,為上帝所授權的。
東方的君權天授,這個天是什么東西,各說紛紜,因為說不上來的東西,那就很抽象了。
從夏商周的替天行道的合理性,到秦始皇的受命于天。
無數的人開始解釋這個天。
最有名的自然是孔孟。
孟子的: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把抽象的天意,解釋為是具體的民意。
然后又說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這對于統治者來說當然是不愿意看到的。
朱元璋就比較反感。
甚至要廢了孟子的亞圣地位,但是遭到學子們的反對,最終沒有達成這個目的,但朱元璋也刪除了孟子書中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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