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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稀罕了。
王大炳親切的抱著不認(rèn)識的袍澤,恨不得往對方的臉上親兩口,在如此遙遠的異國他鄉(xiāng),一路的艱難,不是在行走,就是在睡覺,然后就是防備,打仗的時間很少。
能見到來自一個國家的兄弟,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情。
全軍的士氣,達到了巔峰。
張輔和朱高煦等人也很高興,既有朱能的左路軍到來,還有他帶來了不少的友軍,連朱高煦都不得不感嘆,此人不但拿了首功,一路的境遇也不可思議。
“那些人聽你的嗎?”
張輔關(guān)心的問道。
朱能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啥意思?”
眾人好奇。
朱能謹(jǐn)慎的說道:“聽不聽,也要看利益,各種緣由,不是簡單就可以說清的,如果想要讓他們賣命攻城,我看,他們也不是傻子。”
“攻城向來是最難得,何況這撒馬爾罕,本身就是大城,帖木兒又加固了幾十年,恐怕就算硬逼著他們上,不但無法攻下此城,還會導(dǎo)致他們離心。”
“那要他們有何用。”
朱高煦不滿了起來,豈不是冤大頭,明軍在前頭打仗,他們在后頭占便宜。
朱能沒有生氣,仔細(xì)的解釋。
此人十分沉得住。
“郡王。”
“想要盡快的穩(wěn)定地方,最快的手段,無異于拉攏地方的勢力一起打仗,既斷絕了他們和帖木兒的關(guān)系,讓他們成為了仇敵,我們又能互相了解,建立更多的關(guān)系。”
原來的歷史上,永樂二年,朱高煦被封為漢王,如今朱棣才登基,仍然是洪武三十六年的年號,所以人們稱呼為郡王。
“怎么看,我們大明都最吃虧。”
朱高煦不爽的說道。
一路來耗費了無數(shù)的物資,將士們也爬山涉水,歷經(jīng)艱辛,到頭來就得到幾片無用的土地,在他看來,大明想要治理好亦力把里,至少也要數(shù)十年。
無他。
沒有人口。
根據(jù)朱高煦的了解,撒馬爾罕地區(qū)還算是富裕些,土地勉強肥沃,越往西走越貧瘠,充滿了沙漠和山丘,硬地,很少見到肥沃的土地。
一直要經(jīng)過木鹿,才能有一些平原的地區(qū),最終要翻越幾座山脈,才能開拓起來,開始有了平原,也是游牧民族搶劫的最好的地區(qū)。
也只有愿意遷移去那里的游牧民族,并建立國家,反倒是能長久的存在。
不過帖木兒卻故土難離,選擇了回自己的家鄉(xiāng),而不是留在當(dāng)?shù)卣J(rèn)真治理,否則靠著當(dāng)?shù)赝恋氐姆饰郑f不定能恢復(fù)生產(chǎn),得到養(yǎng)活大軍的物資,結(jié)束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困境。
撒馬爾罕地區(qū),也就是后世的烏茲別克斯坦。
是中亞五國人口最多的國家,高達三千六百余萬,然后是北部的金帳汗國地區(qū),后世的哈薩克斯坦,人口近兩千萬,其余的三國從幾百萬到一千萬不等。
木鹿地區(qū)就是后世的土庫曼斯坦,國土面積是中亞五國最大的,才五百余萬人口,卻在中亞五國墊底,可見土地的貧瘠。
“已經(jīng)很好了。”
張輔為朱能說話。
其實也就是大陸國家的思維,與西班牙的大航海,和英國的大殖民模式并不能同日而語,雙方所處的環(huán)境,和面對的局勢都不同。
“城里聽說也有大明的商人,規(guī)模還不小,能不能指望他們里應(yīng)外合?”
“碰運氣。”
“還是要靠大炮。”
張輔不把運氣交給別人。
“重炮艱難,恐怕還要等一個月,難道大軍平白消耗糧草?更何況朱總兵帶來的好幾萬聯(lián)軍,我們可供應(yīng)不起。”
自從大哥推動農(nóng)業(yè),發(fā)展工業(yè)化,他和父親在國內(nèi)周邊一帶打戰(zhàn),從來沒有操心過糧草,哪里像現(xiàn)在,什么都需要精打細(xì)算,讓人苦惱。
“糧草方面,不需要我們提供。”
朱能笑道。
一路來,舊地取糧。
有些勢力不愿意和帖木兒撕破臉,想要當(dāng)墻頭草,誰強就支持誰,朱能如何會置之不理。
既然如此。
朱能就帶著愿意反抗帖木兒的勢力,消滅這些觀望的勢力,既能獲得糧草物資,又能消滅潛在的風(fēng)險,還能逼迫更多的人和帖木兒翻臉,最后又?jǐn)嘟^了許多人的后路。
在交趾的兩年,朱能成長了不少。
眾人經(jīng)過商議,放棄了攻城,選擇了圍起來,然后分出軍隊,往四周攻伐,等待后方大炮運來,再一舉攻破撒馬爾罕城。
并且派出騎兵去西邊,除了警惕之用,最好能打探帖木兒的大軍抵了何處。
撒馬爾罕都城自從上次的夜襲失敗,全軍覆沒,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的厲害,沒有再敢派軍出城作戰(zhàn),城中的軍隊本身也不多。
“我猜,我們的軍隊進退兩難。”
圓頂?shù)姆孔永铩?
地攤上坐著十幾名商人,穿著絲綢的長衫,打扮與城里的人們格格不入。
“那是自然。”
“城池這般的堅固,大明的士兵雖然精銳,到底也是血肉凡人,又不是刀槍不入,攻打不下來也算是正常。”有人分析道。
“那我們?”
“不行。”
鄭剛一口否決。
“那《三國演義》雖然是,可卻也是結(jié)合史料的,咱們是異國他鄉(xiāng)經(jīng)商的商人,一路受到優(yōu)待,如果現(xiàn)在城中造反,就算拿下了此城,那我們以后也不要想在別國做生意了。”
“而且事情傳開,大明在各國的商人,都要埋怨我們。”
眾人面面相覷。
“我大哥說得對。”
年輕的鄭昂大聲的支持。
“小聲點,別傳了出去。”有人提醒。
“可萬一我們的軍隊攻不下此城,導(dǎo)致了皇帝陛下的西征失敗,難道我們也坐視不理?”
“怎么不理?”
“帖木兒汗國的許多情報,不都是我們傳回去的?我們?nèi)f里之遙的把內(nèi)地貨物帶來帖木兒汗國,又從帖木兒汗國帶回大明的商品,稅賦交的少了?”
鄭剛非常的不客氣。
他對國內(nèi)是不滿的。
只有沒得門道的人,才會離開國家經(jīng)商,因為天下最大的市場在國內(nèi)。
最掙錢的當(dāng)然是煤炭行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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