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千六百萬的人口,代表了這片地區巨大的消費市場。
高度的農業和經濟環境,已經與歷史上的發展一樣,仍然是大明的賦稅重地,超過了許多省份的之和,整個西部七省的稅賦,也不如五分之一個浙江行省。
猶如巨大的無底洞,在朝廷努力把人口外遷的同時,浙江行省又在無止境的吸入周邊人口,與之相對的是江西行省,數十年來,人口從九百萬只增長到了一千二百多萬。
隨著朱瞻基巡視的人員來自于很多的部門,其中也有調研司。
“工業化的環境,工作時常的變化,對已婚的婦女其實非常的不利,一方面是家庭孩子的增加,一方面是家庭經濟的壓力,迫使許多的孩子無法順利的讀書,很早就加入了工廠。”
“雖然太子殿下很早就制定了許多的方案,但是目前看起來并無法兼顧全面,隨著大明工局進入發展瓶頸,與之相對的民間商行發展迅速,最窮的家庭喜歡把孩子送去外面工作,已經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最小年齡孩子的出生,意味著大孩子必須出去工作,即使收入很高的家庭也渴望讓孩子出去工作,煤礦行業沒有歸入大明工局,而礦工行業的工錢高,礦工家庭的孩子們可以在礦上掙很多的錢。”
“根據調研,當地礦區的采煤工每月可以掙一元八角錢,而他十二歲的兒子,去礦場當拖煤工,每月可以掙差不多一元三角錢,兩父子都在本地的礦場工作,母親在家里照顧四個更小的弟弟妹妹。”
“當地官府并不能阻止,因為不用他們的孩子,礦場主手下的礦工們會非常的不滿,非常的生氣,會認為礦場主不講情面,所以為了安撫手下的礦工們,礦場主也需要更多的人力,所以礦區有許多十幾歲的少年,主要來自礦工家庭。”
“甚至有十歲以下的兒童,為了順利加入工廠,他們的父母為讓他們說謊夸大自己的年齡,礦場主和當地的官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阻礙孩子們加入工作和掙錢,在當地的社會輿論與當事人的心里是不道德的。”
寧波府。
鄞縣。
萬通制衣廠。
工人們把裁剪好的布片擺好,然后左手轉著手柄,右手固定兩片布料,裁衣機器的針頭上下工作,新工藝的制作方法,對工人們的要求不低。
他們要懂得如何操作機器,以及更多的手法,但是制衣廠的工錢不低,為了彌補技術工人的欠缺,制衣廠招收大量的學徒。
合格的裁衣工人每個月高達一元七角錢,學徒每個月一元錢。
每戶不到十畝的傳統農業環境,低廉的糧食價格,讓農民們無法靠著農業的產能追趕上經濟發展水平,而小作坊的破產,最終讓當地大量的人口加入了工廠。
許多的地主階級搖身一變,開辦起了工廠。
人們都知道開辦工廠的好處,可是開辦工廠的資金對于普通百姓而言,是永遠也達不到的地步,只有靠著膽大和機運才有可能,更多的人只能埋頭苦干。
只高昂的人工就是一筆不菲的資金,更不提機器和工廠的成本。
一名四十余歲的漢子,領著自己的兒子來到工頭面前,笑呵呵的求情,工頭打量了十來歲的少年幾眼,少年在家里已經被父親耳提面命非常的老實。
工頭沒有多言,給了漢子幾分薄面,非常痛快的讓少年成為了學徒。
漢子是搬運工,與兒子分別前,要求兒子聽話勤快,因為對陌生環境的憂慮,以及往日對工廠的幻想,讓少年緊張的盯著父親。
少年最后跟隨班頭離開,這就是大人干活的地方,以后自己也是大人了。
班頭隨意的找到一個工人,把少年交給對方,說是誰誰誰的娃,以后跟他打下手,那人打量了少年幾眼,同樣沒有太多的話語。
工廠每日都會有新人,多半是工人們的子弟,大家習以為常。
工民聯合部已經是大明最出名的部門,從朝廷到地方都有公衙,加上稅課司,巡檢司,屬于工廠們頭上的“三座大山”。
哪怕是民間商行的工廠,他們也不敢違背底線。
雖然在午休和吃飯時間上“偷工減料”,總體上仍然遵守了制度。
中午跟隨師傅去食堂吃了飯,十六歲的趙長赫時不時的四處張望,結果并沒有看到父親,等吃完后,隨著師傅回去車間干活,一直干到傍晚才結束。
從第一天的新奇和憧憬,才一個月就變得麻木起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趙長赫當了一年的學徒,按照工廠的習俗,要到兩年后轉正,學徒期是三年,他的運氣來了,太孫巡視到浙江行省,也帶來了許多新的規定。
其中工廠的學徒期上限為一年,由工民聯合部保障權益。
雖然沒有禁止工廠使用童工,可是提高了使用童工的門檻,而且也保障了童工的權益和收益,趙長赫得知后,他們的家人就很支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