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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飯館 樊弘偉與槍殺案有關?-《九零之讀心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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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向晚的想法很直接——樊弘偉娶顧文嬌一定有所圖。

    從顧文嬌講述的來看,    樊弘偉是個目標性非常明確的人。

    他在城郊長大、初中沒有讀完、頂替父親工作才進入運輸公司當貨車司機,卻能一步一步從貨車司機到領導司機,再到拆遷辦主任,    官運亨通,    小權在握,    這與他超強的目的性有關。

    目標性強的男人,    婚姻選擇更注重對方能夠給自己帶來什么。

    徐俊才選擇周荊容,因為周荊容的父親是工程局局長。

    趙青云選擇魏美華,因為魏美華是城里姑娘,    父母人脈關系多。

    顧文嬌不論外貌還是才學,    都是中人之姿,也沒有深厚的家庭背景,    并不能為他的事業添磚加瓦。

    跳出女性視角,    趙向晚觀察著顧文嬌的一舉一動,    覺得她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那份對母親之死的執拗——每個人都已經走出過往陰霾開始新的生活,只有她,    十年如一日地堅持每個月去派出所詢問案件進展。

    樊弘偉到底圖她哪一點?

    樊弘偉與顧文嬌的婚姻里充滿矛盾,    這給趙向晚強烈的違和感,    就仿佛這一切都是個圈套。

    疑惑之下,趙向晚問顧文嬌:“你有沒有想過離婚?”

    雖然老話常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親,但對這種動手打老婆的男人,    不離婚難道留著過年?

    顧文嬌看著趙向晚那略顯稚嫩的臉龐,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過詢問:“你也是重案組的刑警嗎?”

    剛才何明玉自我介紹的時候,只亮了她的警官證,對趙向晚一筆帶過。一開始顧文嬌以為她們是同事,    并沒有過多關注,可是現在近距離接觸,觀察到趙向晚舉止雖然沉靜穩重,但眉眼間稚氣猶在,便問了這么一句。

    趙向晚拿出學生證放到顧文嬌面前:“我是公安大學刑偵專業的學生,暑假在重案組實習。”

    一句“實習”觸動顧文嬌的傷心事,眼眶一紅。當年母親被殺之時,顧文嬌也是大專第三年,媽媽安排她進婦產科當實習護士。胡琳珍正是她的帶班醫生,對她平時很關照。

    也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媽媽才會上樓去管那一場閑事,成為槍下冤魂。

    顧文嬌抬手按了按眼角,壓住淚意:“實習警察啊,你才讀大學就能進重案組,一定學習成績很好吧?!?

    【不像我,媽媽去世之前過得懵懂懵懂,學習也不是很努力。實習也是靠媽媽的社會關系,才能進三醫院婦產科。媽媽說,這個科室是醫院里唯一一個與“生”打交道的地方,充滿希望。可是……生生死死,誰說得清楚?】

    趙向晚抬眸與顧文嬌目光相對:“我有一個好師父,是他領我入的行?!?

    顧文嬌聽著心頭熨帖無比:“你有一個好師父,我也有一個好媽媽?!?

    趙向晚道:“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希望我們都努力,不讓他們失望?!?

    “不讓他們失望?”顧文嬌喃喃重復著趙向晚所說的話,陷入沉思。

    【我讓媽媽失望了嗎?如果讓媽媽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她會失望吧?學了三年的護理,在家里拿著土豆練習打針,跟著媽媽學配藥,每天聽她跟我講:護士是醫生與患者之間的橋梁,態度第一、技術第二,一定要有一顆溫暖的心。可是等我畢業,連血都不敢看,連針也不敢打,每天窩在藥房上班,我這么懦弱,媽媽一定失望了吧?

    媽媽教過我,挑男人首先要看人品。爸雖然在媽媽去世一年后就再婚,但不可否認,他對工作勤勤懇懇、對家庭有責任心,是個知書達禮的好男人。可是我挑的男人怎么樣呢?人品低劣,人前人后兩張面孔,喝了酒就打人,對我沒有半點關心愛護。我眼光這么差,媽媽一定失望了吧?

    媽媽教過我,女人在獨立、堅強、勇敢。她在外面從來都不怕事,遇到那些蠻不講理的患者或者家屬都會耐心應對、據理力爭,哪怕被人威脅也不害怕。她總說,做人只要憑良心,就什么也不怕。可是我呢?面對樊弘偉的家暴不敢反抗,只敢在他水杯里吐口水,呵呵,顧文嬌啊顧文嬌,你可真沒用!】

    顧文嬌的心聲里帶出幾分自我厭憎,趙向晚聽著心里難受,打斷她的反省與檢討:“錯了也不怕,改過來就是?!?

    顧文嬌感覺眼前這個實習警察每一句話都似乎說到了她的心坎里,自心底升起強烈的希冀,轉眼卻又變得黯淡。

    她知道自己錯了??墒牵@世上難道所有錯誤都能改嗎?

    荒廢護士業務十年之久,從頭開始雖然有難度,但只要顧文嬌想,依然可以重新再來。她原本就是護理專業畢業,又有實習證明,再加上母親的原因,只要她態度堅決,找到領導說明情況,不再暈血、不再暈針的她想重新回到護士崗位,并不難。

    可是……選錯了丈夫,孩子已經有五歲,重新再來,可能嗎?

    小姑娘年紀小,什么都不懂,她以為離婚那么容易?一想到樊弘偉那雙陰冷的眼睛,顧文嬌打了個寒顫。

    顧文嬌認真回答趙向晚剛才提出的問題:“離婚?你們不了解樊弘偉,他不會同意離婚的。第一次打我的時候,我就提出過離婚,可是他堅決不同意,甚至拿兒子的性命威脅。他說了,如果我提出離婚,他就把兒子從五樓扔下去。反正……一個五歲小孩子貪玩從樓上摔下去,誰也不會懷疑是親生父親干的?!?

    何明玉忍不住咬牙罵了一句:“畜生!”不對,罵他是畜生都算是抬舉了他?;⒍具€不食子呢,他連親生兒子都敢殺,真是禽畜不如!

    趙向晚卻對樊弘偉又有了新的認識。

    ——這是一個非常狡猾的人,他打顧文嬌的時候,專挑不起眼、不容易鑒定為輕傷的位置下手,這說明他懂法,害怕入刑;他拿顧文嬌最在意的兒子威脅不準離婚,還知道故意摔下樓偽裝成小孩子貪玩意外墜落,這說明他很會拿捏人心、有反偵查手段。

    這樣一個男人,說他是個遵紀守法的良心市民,是一個進退有度的國家干部,趙向晚壓根就不信。

    趙向晚問顧文嬌:“你兒子叫什么名字?”

    “天寶,樊天寶?!?

    “老天送來的寶貝,這名字誰取的?”

    “他取的?!?

    “樊弘偉喜歡兒子嗎?”

    “喜歡。”

    “哪里可以看得出來喜歡?”

    “他和我都是公職人員,按照計劃生育政策只能生一個。他家里三個姐姐,就他一個兒子,從小就很嬌慣。可能因為天寶是兒子,反正樊弘偉挺看重的,下班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天寶說話。他打我的時候如果吵醒了天寶,他還會哄孩子說我們倆只是鬧著玩兒。”

    聽到這里,趙向晚道:“他之所以能夠威脅成功,就因為拿捏住你的心理,他賭你更愛兒子,害怕他傷害兒子??墒悄阕约合胂?,他們家三代單傳,哪里舍得傷害天寶?!?

    雖然明知道趙向晚說的是對的,但顧文嬌是母親,母子連心,哪里敢賭?她猶猶豫豫地看著趙向晚:“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樊弘偉真的發了瘋,把兒子摔下樓呢?”

    何明玉拉了趙向晚一把,示意她說話注意點。身為警察,一言一行都仿佛被放在聚光燈下,既要合法、又要合規,還要符合公序良俗,必須慎之又慎。

    趙向晚真恨不得說一句: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可是何明玉的提醒很對,她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能理解你?!?

    自從母親去世、嫁給樊弘偉之后,顧文嬌與父親幾乎不來往,也沒什么朋友。她自感過得不好,更不愿意和同事親近,因此顯得內向沉默。這回第一次與陌生人說這么多話,顧文嬌感覺悶悶的胸口暢快了許多,越看趙向晚越順眼:“謝謝,謝謝你能理解我?!?

    趙向晚笑了笑:“沒事。謝謝你的配合,以后有什么事,來市局找我們?!闭f完,和何明玉一道起身,與顧文嬌道別離開。

    走出醫院門診樓,消毒水的氣味漸漸散去,趙向晚與何明玉往當年槍殺案發生現場而去。

    五層磚混小樓,紅色清水外墻,青灰色水泥地面,水泥空花欄桿,一樓兩戶,一共三個單元。七十年代末建的房子,到現在也有十幾年歷史,外墻面長滿爬山虎,樓梯間看著有些破舊。

    樓梯間沒有門,就這么敞開著。唯一守護住戶安全的,是每家每戶在木門外側都裝了一道防盜門??磥?,當年的兇殺案還是給這里的住戶留下了心理陰影。

    兩人順著樓梯向上走。明明一切正常,但何明玉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向晚,你聞到空氣里有血腥味沒?”

    趙向晚停下腳步,使勁嗅了嗅,搖頭道:“師姐,我聞到飯菜香味,好像是醬油荷包蛋的味道?!?

    聽到趙向晚的話,何明玉緊張的內心一下子就放松下來,撲哧一笑:“就你是個狗鼻子,連菜油煎荷包蛋,淋了醬油你都聞得出來!”

    趙向晚指著一單元四樓401的房門:“呶,就是從顧文嬌家里傳出來的??磥碇形缢衷诩摇!?

    敲開門,應門的是一個外形斯文、體態微胖的中年男人。隔著防盜鐵門,他警惕地詢問:“你們是誰?找誰呀?”

    何明玉亮出警官證:“您好,是顧朝東嗎?我們是市公安局重案組的,關于十年前的舊案,我們想找您了解一下情況?!?

    顧朝東沒有開門:“當時我不在家,沒什么可以說的?!?

    何明玉繃著臉:“案件重大,請你配合一下。”

    顧朝東看著警官證,不情不愿地開了門,一邊開門一邊嘟囔:“都過去十年了,找我有什么用?你們去找文嬌嘛。”

    屋里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老顧,是誰呀?”

    還有個男孩子歡快的聲音:“爸,快來吃飯,今天有荷包蛋!”

    趙向晚跟著何明玉進了屋,門口有一個換鞋區,擺著幾雙鞋子,再往里便是客廳,客廳南面連著一個陽臺,陽臺上種著些花花草草??蛷d與臥室之間有一道小小的走廊,臥室以及衛生間的門都對著走廊。

    客廳里隨意擺著小孩子的玩具、書本,白色的墻壁掛著拼音表、各種彩色掛圖,略顯零亂,但卻很有家的溫馨感。

    看到家里的陳設,不知道為什么趙向晚有些替顧文嬌心酸,也難怪她不愿意回家,不愿意與顧朝東說話。這套住房是周金鳳單位分配的住房,可是現在卻居住著顧朝東和他的新妻子、新兒子,所有人都把周金鳳遺忘,開始新生活,只有顧文嬌還活在過去。

    客廳北面是廚房,餐桌上擺放著三菜一湯,一個系著圍裙的女子從廚房走出來,笑眉笑眼地和何明玉、趙向晚打著招呼:“你們好,要不要一起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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