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六道閣下且慢……” 人未到,聲先至。 白圖盛猛地扭頭看向聲音來源處,便見伴隨著陣法禁制自動打開,一道身影從門外走入。 他身穿黑衣,年紀輕輕面容普通,眼中卻昂揚著自信,眉宇間與東皇有六分相似。 正是東皇之子,東玄! 再轉頭看向六道界主,便見六道界主不動聲色,仿佛對東玄的到來早有預料。 也對…… 這里畢竟是六道的道場,東玄來此地,六道又怎能不知? 若是六道不允許,東玄又怎么可能在關鍵時刻傳來聲音? 對眼下的一幕,白圖盛心中已然有所估算。 心中微微一嘆,回想到來此地之前青鸞的叮囑,白圖盛再次露出商務假笑。 他轉過頭來,卻一語不發,只是對前來的東玄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輕嘬一口。 茶,微涼。 …… 陸銘看著眼前的東玄,神色微微有些恍惚。 隱約發現東玄眼中有冷光劃過,這讓陸銘心中一嘆,卻也只能佯裝什么都沒察覺到…… 陸銘死于六道之手,這事兒已經傳遍了整個已知宇宙,基本等同于除青鸞東皇開戰之外,這段時間內已知宇宙發生的最大事情。 而東玄曾與自己有舊,算是個朋友。 殺友之人就在眼前,東玄如何做想也一目了然了。 只是交情不深,情誼也不足。 東玄奉命前來,倒也沒有找六道麻煩的可能…… 隨著陸銘揮手,一張大椅出現在了廳堂當中,位于陸銘下手,白圖盛對面。 對陸銘施了個拱手之禮后,東玄坐在椅子上,先是看了眼白圖盛,又看向了陸銘,復而才再道。 “六道閣下,晚輩此次前來,所為的便是此事。” 說著,他同樣從內天地中取出一張請柬,遞到了陸銘面前。 陸銘伸手接過請柬,仍是無需閱讀,東玄已經開口。 “家父之前一行,略有所得。正如外界傳言,家父已經步入了半步歸一境……而三月之后,家父想廣邀道友共聚一堂,以武會友交流武道經驗,卻不知六道閣下能否給家父一分薄面?” 東玄的語氣平平淡淡,并不算熱絡。 白圖盛也全當無事發生,不發一言。 惟有陸銘拿著兩張請柬粗略一看,禁不住嘿嘿一笑。 “重了……” “時間重了。” “青鸞道友的收徒宴,與東皇道友的論武宴,都開在了三個月后。雖然某家確有分身之法,但此等盛會以分身前往,乃是對主家的大不敬……恩,兩位還真是給某家出了個難題啊。” 這般說著,陸銘卻放下了兩張請柬,想了想,看向東玄與白圖盛二人,才道。 “你二人,是否還肩負邀請他人的任務?” 東玄與白圖盛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是的。” “我這兒,是你們的第一站對吧?” 東玄和白圖盛不知道為何話題會轉到這里,但還是點頭:“是的。” “家師(家父)有命,先來拜訪六道閣下。” 陸銘嘿嘿一笑:“對我還是很重視的嘛……或者說,對我手中的那份傳承,還是很重視的嘛。” 話一出口,東玄目光一冷,白圖盛又喝了口涼茶,便聽陸銘的聲音同樣轉冷。 “咱們也別搞這些幺蛾子了……有什么事情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也好節省下時間與精力。眼下某家的時間精力可不夠用。” 說完,先看向東玄:“我殺了陸銘,東皇那邊是什么想法?” 東玄表情一默,很快說道:“沒什么想法。” “陸銘既然死了,那就意味著他擔不住武宗傳承的因果……人死燈滅,家父對此無話可說,更不會因為這個而來找六道閣下的麻煩。” 陸銘嘿嘿一笑:“他倒是大氣,但不找我麻煩歸不找我麻煩……他卻是沒說找不找那份傳承的麻煩。” 這讓東玄不說話了。 對東皇,對青鸞而言,陸銘是,也不是關鍵。 武宗的傳承才是關鍵。 而眼下六道得了陸銘的遺產,自然吸引了兩位半步者的視線。 陸銘再轉頭,看向了白圖盛。 “對我手上的這點兒東西,青鸞道友那邊又是什么想法?” 白圖盛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陸銘的直接,想了許久他才開口。 “閣下若是能分享共研自然最好,若是不能的話……” 不等白圖盛說完,陸銘已經打斷道。 “若是不能,青鸞道友會要了我的命么?” 白圖盛不做聲。 說完又看向東玄:“若是青鸞想要我的命?你爹能同意么?” 兩人眉頭一皺,不做答,卻也清楚已經不知不覺間丟了這場對話的主動權。 而答案,顯然是不能的…… 兩強對峙,互相制衡,如此夾縫生成,也就給了其他人在夾縫中生存的機會。 但事情若是只有看上去這么簡單,陸銘如果單純的只想活命,他也就沒必要頂替掉六道的身份——他以本體現身,同樣可以在夾縫中求存。 念及于此,陸銘笑著開口。 “其實陸銘的傳承,并未在某家手上。” 這般說完,他迎著白圖盛與東玄不解的眼,重重一嘆。 “那份傳承我參悟不透,便找到了時宇,與他一同研究參考,大部分的傳承都在臨淵界域那邊……對了,你們知道臨淵界域么?” 白圖盛與東玄眼有茫然,沒聽過臨淵界域這個稱呼,這也引得陸銘再笑道:“回去跟你們家長輩打聽打聽,自然也就清楚了。” 說完,不等白圖盛與東玄開口,陸銘又看向了兩張請柬。 “之前某家與王佛一戰,傷了根基,到眼下仍是重傷難愈,急需閉關。” “青鸞與東皇道友三月后的宴席,某家是準備參加的……但因為身體抱恙,也只好分身前往。” 輕撫兩張請柬,陸銘笑道:“兩處我都會去,到時候分身前往的冒犯之處,還望兩位身后之人海涵。”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