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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加冠之事應(yīng)由父親來做，可白承之沒有父親。從小就拜了藍(lán)老為師，算是父親。再者，他視公孫玉為兄長，長兄亦如父。

    此前，南唐天子與這位六國大儒爭論了數(shù)次，到底誰有資格為白承之行冠禮。兩人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甚至公孫玉搬出了自己的天子身份，說什么“天子為天下百姓之父”，可也沒有壓得住藍(lán)老。

    最后沒辦法，兩人各退一步，決定共同為他加冠。

    一頂玄冠落在白承之頭上，藍(lán)老緩緩開口，“適逢吉日，始加元服。摒爾幼志，樹爾威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白承之雙手加于身前，磕頭行禮，面色莊重。“吾受教。”

    白承之起身跪立，公孫玉緩緩取下玄冠，與藍(lán)老共同二次加了一頂紅冠。

    公孫玉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微微抖動(dòng)。“吉月令辰，乃申?duì)柗＞礌柾x，淑慎爾德。眉?jí)廴f年，再冠。”

    白承之二次磕頭，鼻子有些發(fā)酸，眼眶又是一陣微紅。

    注意到了白承之的情緒變化，葉寧語一時(shí)也有些動(dòng)容。

    以前她總是有疑問，為何白承之甘愿為了南唐天子背井離鄉(xiāng)，游歷列國，學(xué)良策、施巧計(jì)，默默為公孫玉鋪就強(qiáng)國之路。可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

    白承之和她一樣，為了護(hù)住家人，為了心里的執(zhí)念，甘愿做這一切。

    不僅如此，白承之對公孫玉除了親情，應(yīng)該也有感恩。

    她和他，竟是如此相像。

    二冠禮成，公孫玉二人再次取下紅冠，將一頂明黃金冠放入白承之頭頂。“正歲，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者無疆，受天之慶。三冠！”

    公孫玉的聲音不由自主大了起來，情緒也愈發(fā)飽滿。

    白承之眼神微詫，抬頭看向公孫玉，“兄長……”

    三加黃冠……還有剛剛公孫玉說的冠詞，在南唐，只有皇子及冠時(shí)，才會(huì)如此行事。

    公孫玉拍了拍白承之的肩，“你殫精竭慮助為兄這么多年，是我南唐一品鎮(zhèn)國尊親王。這禮，你受得。”

    若說前兩冠是師長禮和兄長禮，那么這第三冠便是天子所行國禮。大禮當(dāng)前，應(yīng)有南唐朝臣百官親自見證，可對白承之來說，這不重要。

    他看向葉寧語，發(fā)覺她與他一樣，眼中有晶瑩閃過。

    白承之心口一動(dòng)，一抹從未有過的心安和歸屬之感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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