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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正哇哇大吐的孟校尉一愣，看著底下不遠處一條街上走過來的幾個虞兵，自言自語。“老卓？”

    “什么？”無生問道。

    “沒事，看見了個熟人。”

    底下的熟人，正是孟校尉的牌友，那日暗中幫他們出城的老卓。看他們一行人去的方向，應該是要去找張衡匯報今日探來的消息。

    其實他并不老，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比孟校尉年輕了十多歲。

    “打個招呼？”無生問道。

    孟校尉抽了抽嘴角，他們兩人現(xiàn)在是在秘密尋人，跟做賊的性質(zhì)差不多，怎么可能正大光明地下去打招呼。

    這孩子，不太聰明的樣子。

    “算了。”孟校尉擺了擺手。既然已經(jīng)與他告了別，就讓老卓以為自己只是牌友老孟吧。如今自己又折返金州，再見故人就沒必要了。

    “接下來，走哪里？”無生問道。

    他們已經(jīng)尋了半個城，只有內(nèi)城和軍營沒去過了。葉寧語告訴他們，軍營不用去，衛(wèi)齊山一定被張衡藏在城里某個地方。

    今晚走的這些地方，都是此前他知道的張衡關(guān)押梁軍探子的地方，比如城中某些廢棄的商鋪、客棧、酒樓等，甚至張衡還征用了幾間民屋，將狡兔三窟的道理演繹到極致，毫無規(guī)律。

    至于軍中大營、金州牢房這些，張衡是斷斷不會將重要的人關(guān)到這里的。

    “那邊。”孟校尉指了一個方向。

    無生沒有猶豫，抓起他就朝著下一個目的地掠去，似乎這個人從來不知疲憊。

    “將軍，末將不明白。”軍帳里，張衡手下的一個都尉看著正在賬外點兵的劉統(tǒng)領(lǐng)等人，心里頗為不滿。“您不是對那個葉寧語恨之入骨嗎？怎么這次……”說到這里，他忽然閉了嘴。

    張衡斜睨了自己手下一眼，風輕云淡道，“你想說，怎么這次本將軍任她擺布？”

    那都尉沒有說話，但他就是這個意思。

    “她忽然來金州，手里還有雍王的令牌。雍王是這次陛下親點的掛帥皇子，五城的抗敵之策全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我能怎么辦？”

    “可她對金州，哪有將軍您熟悉，眼下又在城里一通瞎鬧。”

    “哼！”張衡露出一抹冷笑。“我巴不得她在金州的動靜鬧大。鬧得越大越好，這一場贏了，我也是守城將領(lǐng)之一，功勞自不可少。可若是輸了，她的罪就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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