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這句詩之中的四百八十寺,說的是金陵地區(qū)周圍的閣樓廟宇數(shù)量繁多昌盛,而這四百八十寺的起源,就出自于這雨花臺的大報恩寺。” 金陵雨花臺上,郁郁蔥蔥青山蒼翠欲滴,大報恩寺前的臺階之上,文王正拾階而上,身邊陪伴著一名中年文士。 這名中年文士,就是當(dāng)日與張必武密會,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文王外出行走的文王府第一幕僚,管仲逸。 管仲逸面帶微笑,很合時宜地遞上去一句話問道:“聽說這大報恩寺還與本朝太祖有關(guān)?” 問這個問題,并非管仲逸不知曉其中的典故,而是面對上級的話題,既要捧場又不能顯得太過生硬。 若是此時管仲逸只是夸贊大報恩寺的美景和雄偉,那么文王這話題可就沒什么好繼續(xù)接下去的了,現(xiàn)在一個反問,既承接了文王話題中大報恩寺這個核心,又適時地引出了第二個問題,將話題延展性大大提升。 話遞得舒服,文王自然也十分滿意,他道:“大報恩寺是華夏歷史上第二座佛家寺廟,第一為白馬寺,第二便是這大報恩寺,經(jīng)歷過千年更迭,它的名字也換了許多次,但真正讓它出名的正是大報恩寺之前的前身,阿育王塔,而后被戰(zhàn)火焚毀,太祖登基之前,早年崛起于微末,曾在隔壁的雞鳴寺出家做過和尚,后來開創(chuàng)大秦基業(yè),便又以孝慈高皇后的名義下令重建阿育王塔。” “當(dāng)?shù)劂懜杏谔媾c孝慈高皇后的恩典,便將其定名為大報恩寺。” “后三百六十余年風(fēng)雨之中矗立至今,只是當(dāng)年太祖與孝慈高皇后斯人已逝,徒留這大報恩寺依然香火昌盛,其內(nèi)琉璃寶塔九級五色,通體以琉璃燒制而成,實乃天下絕品,至今也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奇特所在,稍后你便可與本王一道去看看。” 管仲逸聞言面帶苦笑,說道:“王爺明知我對佛家并無好感。” 文王面帶輕笑,打趣道:“知你是陰陽家學(xué)派出身,說起來是玄門一脈,對佛學(xué)自然是無甚好感,但當(dāng)今道學(xué)式微已成定居,佛門逐漸活躍昌盛,既然如此,你便更要多多地了解佛門,真正的佛法,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隨著眾多香客和游人進(jìn)入了大報恩寺之內(nèi)。 跨過廟門,文王并未去最為宏偉熱鬧的大雄寶殿,而是去了觀音殿。 觀音殿內(nèi),亦有諸多香客信徒正在虔誠禮佛膜拜,亦有求簽問前途未來者,門口坐一古稀老僧,負(fù)責(zé)解簽。 文王微服而來并未驚動旁人,入得殿內(nèi)仰面直視面容慈悲的觀音菩薩佛像,雕棟高聳,佛像如巨人一般矗立于跟前,耳邊似有梵唱誦經(jīng)之音,吸入鼻內(nèi)的盡是焚香,心神心情,自與在外界而不同。 文王負(fù)手而立不拜佛卻仰面直視佛面,側(cè)旁管仲逸從來對佛門并不感冒,自然也無多少敬色,兩人便如同異類一般,靜靜站在佛堂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