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聽我爹說,我陳家原本是瀛州開海之后,第一批響應朝廷號召,下海闖南洋的海商,趁著大政風口賺了大錢。一時風光無限,可也因此惹來了垂涎。 “當時的瀛州水師統制官,暗示我爺爺要求給他上供干股。可我爺爺自恃開海是朝廷大政,開海之初正是樹立榜樣之時,豈容官吏肆意破壞?海商又是受海關衙門管轄,我家照章納稅,又豈用看地方武官臉色?就沒理會這茬。 “哪知那水師統制居然勾結瀛州府尊,用隨便抓來的幾個出云國海寇做偽證,誣陷我家,給我家定了個勾結海寇的罪名,把我家給抄了。 “不僅財產全被水師統制、瀛州府尊,以及一干大小官吏侵吞瓜分,我爺爺他們那一輩的,無論男女還全被斬首,其余男丁押至礦山終生服苦役,女眷則打入教坊司…… “我爹當時二十四歲,正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可半年苦役下來,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幸虧遇上了礦奴暴動,又有義士在外接應,我爹才沒死在礦山中,僥幸逃了出來,后來又借著以前跑海時的一點人脈,偷渡下了南洋……” 聽到這里,沈浪真有點無話可說,對自己“朝廷鷹犬”的身份,都感覺有點別扭。 封建皇權時代,多的是官逼民反。 官和兵很多時候,比匪還要兇殘。 不僅貪得無厭,還手握“大義”,執掌刀兵,隨便一次小小的任性,就能明目張膽地將一家家良民百姓碾成粉碎。 沈浪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 “鈺姐,當年迫害你家的水師統制和瀛州府尊是誰?” “喲,眼神這么兇,你想幫我家報仇呀?” 陳鈺娘咯咯一笑,指尖彈琴一般,輕點著沈浪胸膛: “你有這個心,姐姐很高興呢。不過還是算了吧,我爹都沒法兒報仇,也不敢讓我報仇,既沒對我說過那兩個混蛋的名字,也從來不許我打聽…… “所以,姐姐我真不知道那兩個混蛋是誰呢。再說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他們是官,我們是賊,難道我們還能報官喊冤不成?” 我可以幫你報官喊冤,我頂頭上司是頭鐵手硬的神捕堂慕清雪! 就算你現在是賊,你家當年也是蒙冤受誣,被害得家破人亡的良民百姓。 慕清雪連瀛國公都敢查,以她的性子,一旦知道這樁陳年冤案,必會追查到底! 沈浪心里說著: 甚至你不知道仇家是誰都沒關系。等我回去瀛州,按照時間線索,很容易就能查出當年任職瀛州的水師統制、府尊是誰。 心里這般想著,他面上卻沒流露太多表情,只輕嘆一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