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可能?” “正是。”周平安點頭說道:“殿下下一站要去的淮安乃是我大秦龍興之地,也是太祖皇帝的生地,殿下如今與文王雖說明爭暗斗,但是,你們卻同樣流著李氏皇族的血,說起來算是一家人,那文王要求與殿下同去祖地,是否要強調(diào)這一點?” “嗯...”李辰摸了摸下巴,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角度。 雖說到了李辰與文王這種層次,早已看淡所謂的血脈親情,這種東西,很多人一旦成功,就不會在意了,反而會嫌棄自己的那些窮親戚,更被說是掌握了天下的皇家了。 皇族的人,從小生活在爾虞我詐的氛圍中,見到聽到的都是各種權(quán)謀算計、互相利用,其實整個人早已被異化了,他們的腦子中對于親情的概念是與普通人完全不同的。 歷史上就不乏太子為了繼位而殺死皇帝的案列,這還是親生父子,更別說他與文王這種算不上太親近的了。 所以如果說文王是因為親情巨鼎跟李辰同行淮安的話,這就是個笑話。 更有可能的是,文王是為了借這個由頭,與李辰修補一下關(guān)系。 李辰抬頭問道:“平安,你認為是這種的可能性有多大?” 周平安搖了搖頭:“辰不敢妄下定論,只是認為有這種可能。” 李辰微微頷首,心中思索著該不該答應(yīng)文王的要求。 這件事情有利有弊,而且看似主動權(quán)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不答應(yīng),文王那邊也沒轍。 但實際上,李辰選擇的余地并不多,南巡到了現(xiàn)在,其實并沒有達成自己想要的效果。 當(dāng)初決定南巡,李辰其實就是迫于無奈,如今留給自己的時間著實不多了。 大行皇帝駕崩,這個消息如今還隱藏的很好,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是要公之于眾的。 這其中的時間差,就是留給自己整頓局面的時間。 一旦大行皇帝駕崩的消息傳出去,那么全天下各路心懷鬼胎的野心家都會冒出來,沒了大行皇帝的威懾,只憑自己如今的力量,只怕很難鎮(zhèn)住他們,那倒時候,大秦只怕免了不一場動蕩。 別看文王如今還能與自己維持表面的友好,他要是知道自己的皇兄沒了,以他如今聚攏的權(quán)勢,會對那個位置沒有一點想法? 到時候其他的藩王肯定也會站在他那一邊,這股力量一旦聚攏,在整個大秦,可以說沒有哪個派系能與他們抗衡。 所以自己必須趁著這段時間快速收拾局面,至少在皇帝駕崩的消息傳出之前,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要進一步壯大,這樣到了那個時候,才不至于被其他人聯(lián)手吞掉。 那么現(xiàn)如今文王這邊就必須要暫時穩(wěn)住他,不能讓他牽扯自己的過多精力。 在局勢沒有徹底糜爛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是不愿與文王成為勢同水火的局面的。 能用懷柔的辦法達到自己的目的,才是李辰心目中解決這些問題的最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