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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渺小？

    無知？

    諸葛亮從沒想過，老夫子會用這兩個詞形容自己。

    老夫子是誰？

    當世第一強者，稷下學院三賢者之首，萬古以來最負盛名的存在。

    他的學識，閱歷，眼界，力量，威望都足以讓世人頂禮膜拜。

    在世人眼中，萬古長夜老夫子是強大，智慧的象征。他是當之無愧的圣人。渺小，無知這些詞匯跟他完全是絕緣的。

    但是此刻諸葛亮卻親耳聽到，最不可能形容老夫子的詞匯被老夫子親口形容。

    “老師為何說自己渺小無知？”諸葛亮那超凡自信，運籌帷幄的英俊臉龐浮上一絲迷惑。

    老夫子將目光轉向無盡星空，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星球運轉軌跡，可惜清晰的感受到宇宙無可抗拒的律動。可是以他通天徹地的修為，也無法觸摸到宇宙的邊界。

    他不知道宇宙有多大，但他明白，相對于宇宙，自己有多渺小。

    寄蜉蝣與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老夫子回答道：“世人皆以為變得強大的后，就會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其實那只是無知者的臆想而已。年輕的時候，我總以為，只要去經歷，去見識，去變強，就能了解世間的一切，就能掌握宇宙的奧秘。直到現在才明白，即使能存在萬古，于宇宙無數光陰而言，只不過是一瞬，即使是王者大陸舉重若輕的圣人，與宇宙而言亦不過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即使修為通天徹地，所能見到的，也不過是浩瀚宇宙中的冰山一角。”

    老夫子那總是散發著智慧神采的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了一絲敬畏的悲哀。

    那是老者的敬畏，亦是強者悲哀。

    是一位洞達世事，經歷了大半生命歷程，明白生命本質的老者，對于孕育生命的自然宇宙的由衷敬畏。

    亦是一個絕世強者，在仰望燦爛星空，被浩瀚宇宙那無言的壯美深深震撼的同時，感覺到了自己永生無法超越的界限，產生的悲哀。

    看著老夫子臉上那絲悲哀，諸葛亮忽然覺得：老師真的開始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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