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鼎忠讓司機將車子開到前頭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等著,瞅了瞅四周沒有監(jiān)控,陳鼎忠這才下車點了根煙抽起來。 約莫等了十幾分鐘,陳鼎忠才看到兩名手下扶著一個男子走過來。 光線比較暗,但陳鼎忠一眼能看出男子臉色蒼白,而且瘦得有些脫相,臉上的顴骨高高突起,只能用皮包骨來形容。 “你是三江縣馬莊鎮(zhèn)喬家峪的?”陳鼎忠打量著對方。 “嗯,我是。”男子聲音有些虛弱,又有些拘謹?shù)攸c了點頭,陳鼎忠在他眼里是大老板一樣的角色,以前他也在陳鼎忠的工地打工了好長一段時間,像他這樣的小人物,看到陳鼎忠連打招呼的資格都沒有。 聽到陳鼎忠要見他,男子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要不是他以前也在工地上看到過陳鼎忠好幾次,男子都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站的人會是陳鼎忠。 這會見陳鼎忠沒說話,男子小心翼翼地問道,“陳董事長,您找我是……” “抽煙不?”陳鼎忠說著,直接遞了一根煙給對方,還拿出打火機要幫對方點火。 男子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來,見陳鼎忠要幫他點火,忙不迭道,“陳董事長,使不得使不得。” “沒事。”陳鼎忠笑呵呵地說著,瞅了瞅?qū)Ψ剑瑔柕溃澳阋郧霸谖业墓さ厣细蛇^?” “嗯,干了四五年。”男子悶悶地點頭。 “干了四五年?那也不短了,應(yīng)該輾轉(zhuǎn)了好幾個工地了吧?”陳鼎忠道。 “是的,這個工地干完了,就去公司安排的下一個工地,要不是后來病了,說不定現(xiàn)在還在陳董您的工地上干著。”男子憨厚地笑道。 陳鼎忠聽到對方的話,看了男子一眼,他是知道對方的情況的,肝癌晚期,連肝移植都做不了了,現(xiàn)在就是回家等死,他剛剛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聽手下的人匯報了對方的詳細情況,對方是今天剛辦的出院,醫(yī)院那邊已經(jīng)宣判了死刑,說是治療下去也沒意義,讓辦出院回家,所以陳鼎忠今晚才會在這里見到對方,否則應(yīng)該是在醫(yī)院來著。 “接下來打算怎么辦?”陳鼎忠突然問了一句。 “還能怎么辦,回喬家峪,等死。”男子臉上毫無波瀾,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回老家辦后事也方便點,在這出租房里,人家房東也怕你死在里面。” 男子說完又笑起來,“快過年了,還挺好的,可以再過最后一個春節(jié)。” “是啊,要過年了。”陳鼎忠眼睛瞇了起來,看著男子的眼神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