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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千鈞一發(fā),關(guān)二爺風(fēng)中凌亂-《關(guān)麟關(guān)羽的小說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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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準(zhǔn)確的說沒有一千,是九百人。

    倒不是因為數(shù)量,而是這九百人是關(guān)麟的部曲,他們手中有連弩,有偏廂車!

    糜芳的戰(zhàn)斗力啥水平,馬良心里還是有個逼數(shù)的!

    若沒連弩與偏廂車這等神器。

    保不齊去了,也得被人家文聘給打穿了!

    “季常啊…”倒是此刻的王甫走到馬良的身旁,“怎生,這次你變得如此不鎮(zhèn)定呢?”

    “呀…”

    若非王甫的這一句提醒,馬良險些忘了,他根本顧不上去回答王甫。“信…廖化將軍的信,必須即刻…即刻…發(fā)完關(guān)公處!”

    “——險些忘了,險些耽擱了大事兒!”

    …

    …

    浴室的四面籠著輕紗,如煙如霧,熱水的蒸汽彌漫得屋內(nèi)縹緲若夢境。

    早有人往浴盆中倒上了花露。

    關(guān)麟坐在一個木桶中,諸葛恪則坐在另外一個。

    諸葛恪很意外,為何…四公子關(guān)麟第一次與他聊天,所選擇的場所,不是正式的正堂、不是隱晦的書房,而是如此私丶密的這么一方浴室之中。

    “知道為什么,我挑選在這浴室中么?”關(guān)麟當(dāng)先開口。

    諸葛恪搖頭。“不知。”

    關(guān)麟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外,“人都說你聰明,可聰明如你…都不猜猜么?”

    諸葛恪笑了,“既是四公子問,答對了就搶了四公子接下來的話,答不對,難免讓四公子失望,既是如此,索性就不答了!”

    聽到這么一句,關(guān)麟就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了。

    他扒著木桶的邊緣,靠近那諸葛恪一分。

    “選擇這里,是因為…咱倆能坦誠相見!”

    說到這兒,關(guān)麟一擺手,直接問,“是你爹讓你來的?”

    “四公子說的是我現(xiàn)在的父親諸葛孔明?還是曾經(jīng)的父親、現(xiàn)在的大伯諸葛子瑜?”

    關(guān)麟突然覺得,是他的問話不嚴(yán)謹(jǐn)了。

    古代人,過繼過的…好明白呀!

    “我再問一遍,是東吳使者諸葛子瑜派你來的?”

    “不是!”

    “那就不對了,究是你過繼給了諸葛軍師,你也該往蜀中找你新爹去,我關(guān)麟與你非親非故,你為何會來尋我?”關(guān)麟拋出了他最好奇的問題。

    諸葛恪則頓了一下,看著木桶中的自己,再看看果露著上半身的關(guān)麟,不由得心中感慨。

    ——『這四公子還真是開門見山,坦誠相見哪!』

    當(dāng)即,諸葛恪也不隱瞞。

    “昨日,在那撈刀河畔,羅漢莊旁,我是看到了關(guān)四公子…”

    “噢…你是來勸我的?”不等諸葛恪把話講完,關(guān)麟的話已經(jīng)傳出。

    “孟子曰: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諸葛恪試圖用大道理來勸關(guān)麟懸崖勒馬。

    當(dāng)然,這不怪他,他初來乍到,對關(guān)麟…并不熟悉。

    若是圣人的道理能勸的動關(guān)麟,那關(guān)羽就不用下罪己書了。

    “咳咳…”

    果然,關(guān)麟直接一聲輕咳打斷了諸葛恪的話,卻是話鋒一轉(zhuǎn),絲毫不提昨日之事。“如此說來,你過繼給了諸葛軍師,那你弟弟諸葛喬呢?你爹為啥不過繼他,卻過繼你呀?”

    關(guān)麟瞅著諸葛恪那肥胖的肚子,饒有興致的問:“難道,是你爹覺得你太胖了?不至于吧?諸葛瑾好歹也是東吳的使者,應(yīng)該不會以貌取人!”

    聽到這兒…

    諸葛恪頓時就想說一句。

    ——我是吃你家米了么?

    可他還是忍住,他的使命感極強,他反復(fù)在心頭重復(fù)著,他是來勸關(guān)麟的。

    只是,諸葛恪發(fā)現(xiàn)…他與關(guān)麟的對話,完全不在一個點兒上。

    諸葛恪一本正經(jīng)的直抒胸臆。

    “過繼之事乃是我諸葛氏一族的家事,就不勞四公子費心了。”

    “但四公子可知道,張神醫(yī)在長沙,乃至于在荊州,在天下杏林,是何等地位?你昨日在他家門前,又是打人、又是硬闖,又是擄人?你自是不在乎影響,但你可曾想過,倘若有人推波助瀾,將此事昭告天下,那…你父親的威望將至于何地?”

    噢…

    一番聲討。

    關(guān)麟眨巴了下眼睛,這一番話雖然不好聽。

    但…其中的信息還是挺大的。

    “你這些問題,我且回答一些…”關(guān)麟尤自是趾高氣昂的模樣,“首先,我打人、硬闖、擄人會造成影響?抱歉,我關(guān)麟一向不畏人言,當(dāng)然,對我爹的影響嘛…我管他的影響呢?你難道沒聽說過我那‘逆子’之名!”

    講到這兒,關(guān)麟眼眸微瞇,露出了一抹兇光,“還有,你方才說有人推波助瀾,是你以前的爹諸葛瑾…他在推波助瀾吧?”

    這…

    突然被說破了心事,諸葛恪眉頭一下子凝起,像是十分緊張。

    “你不用害怕。”關(guān)麟始終笑著,可隨著‘唰’的一聲,他從木盆中霍然起身。

    他披上一層浴衣,背對著諸葛恪。

    口中卻朗聲道:“我關(guān)麟既不畏人言?又豈會怕人推波助瀾,倒是你以前那爹…我就擔(dān)心他,怕是最后又要搬石砸腳,偷雞不成蝕把米咯!”

    說過話,關(guān)麟已經(jīng)裹著浴衣去一旁的廂房換衣服了。

    長沙干燥,渾身都是潮氣。

    這時代,又沒有辣椒,濕氣很難排不出去…不洗個澡,實在難受!

    至于邀諸葛恪一道,其實只是湊巧。

    倒是關(guān)麟離去后,這熱氣彌漫的浴室內(nèi),唯獨諸葛恪還獨自一人坐在那木桶里。

    一時間…

    關(guān)麟的話一句句的在他的耳邊回蕩。

    ——不畏人言!

    ——對我爹的影響?我管他的影響呢!

    ——你難道沒聽說過我那‘逆子’之名!

    特別是最后那句——倒是你以前那爹…怕是最后又要搬石砸腳!

    諸葛恪眉頭微簇,他心思細(xì)膩,他敏銳的察覺到了。

    “這關(guān)四公子方才,似乎是用了…用了‘又’…用了‘又’字!”

    “也就是說…上一次合肥賭約,父親的推波助瀾,他…他是知道的!”

    一時間,諸葛恪的眼芒中多出了幾許會意。

    可伴隨著這“會意”的深入,他的腦海中平添的,是更多的茫然與不解。

    他自詡眼光超凡,可識人,可洞悉一切。

    可唯獨…

    對眼前的這位關(guān)四公子。

    他竟然…竟然什么也看不出來。

    ——他真的是個逆子么?

    ——他為何如此神秘呢?

    …

    …

    ——日已西垂,慕霞灼灼。

    襄陽城的官署中,傳來一陣拔刀的“脆響”,驚起幾只正在巢中要安歇的雀。

    文聘擦拭著寶劍,锃亮的劍身如霜如雪,映照出他隱隱亢奮的眼神。

    滿寵還在焦急的說。“還不行么?”

    剎那間,文聘的眼睛抬起,無限鼓舞的望向滿寵。

    “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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