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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芮和另外兩個男生急忙撲過去，把他抱了起來。小芮哆嗦著手，把指頭探到他鼻子下面，停了停，才勉強松口氣，對那兩位同伴道：“還活著……”

    陸澄蒙卻根本沒朝這邊看。他重新揪住那少年的脖領(lǐng)子，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讓他的眼睛對著自己，道：“你為什么不拒絕到底？為什么要改主意？”

    “我……不忍……”少年移開了眼睛。

    “不忍？”陸澄蒙似乎很喜歡重復(fù)那少年的話，他略帶了些嘲諷的味道，道：“這次重逢，你可真叫我刮目相看啊……不僅做事情瞻前顧后的，而且連這種螻蟻草芥之輩，竟也會于心不忍？你這些年，是不是生活太安逸了？”

    “我就搞不懂你了，”那少年忍無可忍，道：“非要我解開呼名之術(shù)的是你，在我答應(yīng)解開呼名之術(shù)后，冷嘲熱諷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讓我怎樣？我是不是怎么做都合不了你的意？你問我這些年如何如何，我才要問你，你這些年都經(jīng)歷什么？怎么個性越來越別扭了？”

    “我這些年經(jīng)歷的糾結(jié)，和每一次無奈的選擇，比起你今日所面對的這些，要嚴(yán)峻的多。”陸澄蒙慢慢道：“我只是好奇，換了你，在面對如我的境地之時會怎么做？”

    少年微微喟嘆道：“我的答卷，讓你滿意了嗎？”

    和那少年幾番交鋒，陸澄蒙空洞的眼神里慢慢的多了些許內(nèi)容，只不過這些內(nèi)容，灰暗的恨與惑占據(jù)了大部分。這讓他干枯的眼神分外糾結(jié)，像是冬季失去狼群在荒原獨自徘徊的孤狼。

    他用這樣的眼神打量著那少年，道：“以前的你，無所顧忌，一往無前，想怎樣便怎樣，永遠只會選擇最合理最有效的那一項，那樣的你，雖然令人畏懼，但是簡單，清澈，堅硬，像一塊渾然天成的水晶……可是現(xiàn)在，你這些選擇卻讓你越來越混沌……”

    少年眼睛仍然望著別處，只悠悠道：“相比水晶，我現(xiàn)在更喜歡和田玉，不透徹，卻溫潤。也更堅硬。”

    陸澄蒙嗤笑一聲，道：“看來我們的品味不太一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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