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是他的班底,沒有班底怎么做事? 謝鳴鶴屬于私人關系,幫忙在登州當完老師之后,也肯定是要來的。 還比如說,南岸的后勤與文官體系剛剛建成,也是沒法打破的,所以柴孝和之于東平郡以下,周為式之于東郡、邴元正之于濟北郡、房彥朗之于濟陰郡、鄭德濤之于齊郡、杜才干之于魯郡、竇文柏之于瑯琊半郡,都是沒法動的。 稍微復雜點的也有。 比如說,為了在河北建立一個像模像樣的隨軍中樞體系,在魏玄定、雄伯南都決定過來的情況下,閻慶一個人是無法支持住一個秘書班底的,于是剛剛被從大頭領和留后位置黜落的祖臣彥也被帶了過來……這就有真有點古怪了。 但委實合理,人家筆桿子和家族河北影響力還是在的,而張行也真不是為了對付李樞才這么干的。 再比如說,張金樹算是張行鐵桿了,柳周臣反而比較陌生,但是職責所在,后者是軍法官,前者是治安紀律巡視,所以后者一定要來河北,前者恐怕要留在河南……但依著張金樹的想法,估計只當張行讓他監視河南了。 這些都還算是小的地方。 還有些大的呢?更復雜的呢?當然也有。 比如說,那日決議后白有思的登州留后位置在被正式確立,那么就需要給白有思配一套班底,這個時候唐百仁、房敬伯這一文一武兩個降人,似乎就很合適。但實際上,唐百仁是迫切希望來渡河立功的,多次寫信請戰,不好打消人家的積極性,而且登州太大,房敬伯一個人也有些為難。 于是,張行便將曾經不穩當過的王振、孟啖鬼強行劃到登州,同時讓賈務根這個在齊郡老于庶務的前郡丞去登州協助白有思。 而這么一來的話,齊郡三降將,雖然因為地理原因都是出兵河北的最佳人選,但三個降將全都離開本據點,不免讓人不安,于是只有樊豹一人率部北上,左才相是留在齊郡的。梁郡那邊,人家范廚子也適當加了擔子。 再比如說,那日決議后,張行對李樞的評價進一步走低,再加上河南文官多是出于李樞一脈,不免有了強烈的制衡心態,而最適合的人選理論上是王叔勇,但王叔勇政治上太老實,所以實際上的人選反而是徐世英,徐世英留在東郡不光是能制衡李樞,還能把握住大河,必要時方便河北的軍隊折返回來。 考慮到徐世英本人的才能,這其實是一個很艱難的決斷,張大龍頭費了好大力氣才下定決心。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大范圍的聯動效應: 徐世英留守東郡沒問題,但是人家的核心下屬里,郭敬恪和魯氏兄弟都是河北人,都一心想渡河北上的,那么就是郭敬恪和魯老二過來,魯老大留守南側,負責河道。而徐世英的直屬勢力稍減,為了確保他在東郡的絕對地位,同為東郡本土出身大頭領的牛達和翟謙就要隨軍過來,對應的,翟謙的弟弟翟寬以及黃俊漢,還有關許就要留下來,以確保東郡既只有一個頭,又勢力不弱。 但是,這么做,相當于直接拆了徐世英、牛達、翟謙三個從建幫一開始就存在的標準山頭,為了安撫他們三家,同時也是為了確保抽調兵力順利,似乎也是為了打擊從一開始就形成幫內固疾的軍事小團體,于是乎,張行立即開啟了此番北上另一個簡單粗暴的原則。 那就是強行拆分所有領兵頭領的山頭——大頭領可以不去,但他的心腹頭領必須去一兩個;反之,大頭領去了,也必須要留心腹頭領在家領部分兵馬屯駐。 美其名曰見者有份,實際上有趁機拆山頭整編的陽謀在里面。 而出乎意料的地方在于,那些頭領們,明知是怎么回事,每個人的反應也都還是復雜不一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抗拒如此,也不是所有人都坦然接受。 因為這里面牽扯到渡河北進的前景問題——如果你相信進取河北是必勝的,自然應該踴躍參加,從張行角度來說更應該把所有自己信任的人帶上,把鄙夷和厭棄的人留下。 但實際上,事情沒那么簡單。 之前就說了,渡河去河北,這是一個所有人大約都知道正確,但也所有人都能意識到真的會很艱難的一次北進,真有可能片甲不歸的。所以,每個人的反應都很復雜和糾結,都有生怕落后想跟上去參與擴充地盤的心態,也都有想保存實力在河南安享的心態。 對應的,抽調部隊和山頭內部的留去取舍,也成為了最近所有實權頭領都在糾結的破事,偏偏事情也不是個人想如何就如何,都還要顧及威望越來越高的張行眉毛鼻子一把抓,以及雄天王親自找你或者找你心腹頭領做工作。 那叫一個難。 下面難、中間難,上面也難。而且這都還是只是初案,對于負責寫這個名單的張行而言,里面矛盾沖突的地方多的很,哪個點需要堅持,哪個點可以適當放棄,對誰要強硬,對誰要考慮人家一貫的態度,什么時候選才,什么時候選德,什么時候要選親,都是要仔細思量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