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臣不是說地方上折子要錢,就是用朝廷的錢買他自己的政績。而確實是有這樣的事,以后有將來也會有。” “練侍郎剛才的話其實是給河南布政司還有河道留著顏面,八十萬治理河道,也是治標不治本。”說到此處,凌漢看看身邊,笑道,“侯侍郎曾是河南的布政,想來跟老臣的看法,是一樣的!” 朱允熥目光轉向候庸,“你說說看!” 侯庸起身行禮,然后緩緩道,“臣在河南任上數年,修了兩次河。一次是初上任時,聯合地方鄉紳商賈,小規模的疏通河道。二是前年的水災之后,當時的太上皇動用了內庫,用以修河!” “以前不是不想修,而是國庫實在沒錢,只能修修補補。現在國庫有錢,皇上寬厚,只要地方上要錢修河鋪路就沒有不給的!” 顯然,他這是話里有話,朱允熥靜靜的等著下文。 侯庸也在組織著合理的措辭,“臣粗略的估算一下,正如凌老大人所說,八十萬雖不說遠遠不夠,但用在治理河道水患上,難免要留個尾巴!” “臣這話是得罪人了,但臣不得不說。既然明知要留尾巴,為何不一次性要足了銀錢,徹底治理呢?” “這兩年沒打仗國庫有錢,官員們伸手要錢修這個治那個成了慣例。因為這些,都是他們履歷中的資本。” “他們要錢成了慣例,地方上許多修治的事也就有了慣例。比如這次,留下個尾巴。那下任的地方官,就有了合理的名目要朝廷撥款!” 說著,他看看朱允熥的臉色,大著膽子說道,“年年要,年年治,一旦成了慣例,朝廷耗費民脂民膏............” 這些貓膩,朱允熥焉能不知道。 他之所以當這些人的面說出來,就是想讓這些大臣們把其中的貓膩戳破。 想當年,他家門前一條路。從他上小學就開始修,一直到他到了結婚的年齡還沒修好。而且奇怪得很,春天不修夏天不修,一到秋天就開挖,然后趕在冬天之前停工。 經過一個冬天,第二年路爛化成了水泥地,然后再接著修。 挖掘機整天噠噠噠,跟他媽日本鬼子的機關槍似的。 還有路兩邊的綠化帶,本來種了果樹。每年開花的時候,老百姓攜家帶口的拍照游玩。后來偏偏說有人摘了果子吃中毒,直接砍了。砍了之后鋪上紅磚,第二年挖開撲青磚,第三年變花壇,第四年再變成紅磚。 朱允熥笑笑,“照你這么說,河南布政和河道衙門的這道折子,居心不良咯?” “臣............”侯庸想想,“臣不敢武斷,但起碼他們并非一心為了治水,而是也有私心!”說著,繼續大聲道,“之所以黃河連年水患,并非是河治不好!” 他頓了頓,“臣打個比方,就好比一個人總是竄稀,是因為他吃的東西壞了嗎?應是他本就腸胃不好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