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是繼續“藏拙”,還是該露一手? 朱銘飛速搜索腦子里的存貨,雖然有穿越金手指,但他讀過的采茶詩詞真不多。不遠處,一個婦人正忙碌采摘,背上居然有個熟睡的嬰兒,也不怕雨后山路太滑摔著了,估計是家里實在沒人帶孩子。 再想想嚴大婆鬢角插花,朱銘靈光一閃,拍手道:“有了!” “洗耳恭聽大作。”白崇彥頗為期待。 朱銘吟誦道:“白頭老媼簪紅花,黑頭女娘三髻丫。背上兒眠上山去,采桑已閑當采茶。” 李含章笑著贊嘆:“好詩,好文采!” 白崇彥評價道:“可貞兄之詩,道盡時情時景。朱大郎之詩,專于寫事寫人。兩詩合璧,趣味更生。” 朱銘抄的這首詩,并不算上乘,但放在這里剛好——既展露了自己的才情,又不會把李含章壓得太沒面子。 真要吟出個千古名句,這位州判之子怎下得來臺? 一首采茶詩甩出,李含章已然認可朱銘,確定朱銘屬于自己人。 都是讀書人,并非蒙昧黔首。 這邊幾人放聲大笑,白福德隱約聽到動靜,瞬間更覺腦殼疼,叮囑兄弟道:“你們莫要亂來,這兩個外鄉人不好惹。” “大哥說的是。”幾兄弟紛紛認同。 他們哪里知道,老白員外一句話,早已判了兄弟幾個的死刑! 白崇彥帶著大家繼續游山,半路遇到正在采茶的嚴大婆和沈有容。 互相打了個招呼,便告離開。 白崇彥對李含章說:“那位便是時予兄的遺孀,自時予兄病逝后,一直悉心教養幼子。” “殊為難得。”李含章感慨道。 他們兩個,還有沈有容的亡夫,都曾在關中拜師求學。 當時的關系一般,只屬于點頭之交,直到李含章隨父來洋州,才跟白崇彥迅速成為好朋友。 在茶山轉悠片刻,朱國祥提議去看地,早早敲定土地買賣事宜。 白崇彥卻不急,邀請道:“前方有一幽谷,俺在其中發現甘泉,名之以‘靈泉’。又在泉邊筑亭,謂之‘碧云亭’。今日悠閑,春風宜人,不若先去亭中品鑒新茶。” 新茶,當然不是今天采摘的,而是大半個月前的立春茶。 主人相邀,客人不便拒絕。 四人帶著白祺,一路欣賞景色,朝著山中谷地走去。 溪水落下形成瀑布,落在山谷水潭中。距離水潭數百米遠,便是靈泉和碧云亭所在。 亭中的石桌石椅,已提前打掃干凈。 幾個奴仆忙前忙后,抬著木炭、炊具、茶盞等物過來,還有全套的點茶設備。 白崇彥坐定,立即喊道:“上新茶!” 新茶當然不是今天采的,而是一個月前所采制。 幾個奴仆,迅速捧著茶葉上前,有末茶和臘茶各兩種。 白崇彥笑著說:“此有四種新茶,請諸君隨意挑選。” “哈哈,雋才兄這是要斗茶?”李含章開懷大笑。 白崇彥說:“都是俺家的茶,斗起來沒甚意思,只請可貞兄展露點茶技藝。” 宋代的有錢人,特別是風雅之輩,經常聚在一起斗茶耍樂。 而且,往往自己帶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