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其余的幾只燈籠,依次為,翰林院侍講學士侍經筵,直南書房及日講起居注官。 怎么說呢,諸多的官銜疊加到一塊兒,那簡直是清貴之極,前程無量! 原本,制作燈籠的時候,玉柱不想太過顯擺,不樂意加上侍經筵這三字。 但是,隆科多是個大內行,他非要制燈籠的工匠,在翰林院侍講學士之后,加上了侍經筵這三字。 有無這三個字,清貴的程度,迥然不同。 有,便極有可能被任命為庶常館的師傅,教導新科庶吉士們讀書,乃是響當當的紅翰林。 無,則無此資格,便是隨大流的黑翰林。通俗的說,也就是路人甲一般的窮翰林。 尊師重道的風俗之下,玉柱只要教過新科庶吉士們讀書,哪怕只有一天的時間,那也是他們的恩師大人。。 天地君親師,嘿,輩份迥然不同了啊! 從玉柱現在所住的伽藍閆胡同,到東華門外,其實非常之近,而且,還不需要走擁擠的大路。 按照大清會典的規定,只有從四品及以上官員,上朝時,才有資格貼著皇宮外的街道行走。 乘官轎,出大佛寺,過東直門大街,沿著北鑼鼓巷,走中鑼鼓巷,再緊貼著皇宮外邊,一路往南走,只需要三刻鐘,便可抵達東華門外。 玉柱坐在官轎里,身子晃悠著,心里卻在暗暗嘆息。 升官固然是好事, 可是, 起得太早了呀。 皇帝的御門聽政, 春夏時,卯正必到。 玉柱這個直南書房的日講起居注官,最晚也要在卯時二刻進入南書房。 康熙朝的南書房和內閣, 除了個別滿臣,比如說馬齊之外, 幾乎就屬于一套人馬兩塊牌子的狀況。 在南書房諸位大臣之中, 以保和殿大學士吳琠為首, 武英殿大學士李光地居次。 偏偏,這兩位漢人重臣, 分為玉柱的鄉試及會試的座師。 弟子如此的爭氣,座師再不近人情,也要派人來提點一下南書房里頭的潛規則。 巧合的是, 吳琠派來的外甥剛走不久, 李光地的親侄兒就來了。 有了兩位座師的詳細指點, 玉柱對于今天的日程安排, 就有了很直觀的認識。 這么早出門的官員,幾乎都是參加乾清門聽政的, 人數也并不多,充其量也就是二十余人而已。 玉柱的官轎,落到東華門前時, 首席漢員大學士吳琠剛好下轎。 見了座師卻不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柱趕緊往吳琠那邊走去。 天色尚黑,吳江和吳盛擔心玉柱跌跤, 一人接過一只燈籠,分左右替玉柱照路。 吳琠身邊的家人和護衛, 看清楚是玉柱的燈籠,紛紛讓了道。 “門生玉柱,拜見座師大人。”玉柱畢恭畢敬的長揖到地。 吳琠望著規規矩矩行禮的玉柱,不由得意的拈須一笑,點了玉柱為會元的這筆買賣,超值也! 十六齡的滿洲狀元郎,出于吳氏的門下。單單是這一項, 很可能就會護佑整個老吳家幾十年的平安了。 官場的事,從來都是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前明的首輔徐階,被繼任的高拱, 利用海瑞這把刀,給折騰的灰頭土臉。 巨貪徐閣老,打掉了牙齒和血吞下去,被迫將撈來的萬頃良田,又吐了很大一部分出來,這才勉強保住了晚節。 “今有大學士高拱專權擅政,把朝廷威福都強奪自專,通不許皇帝主專。不知他要何為?我母子三人驚懼不寧。高拱著回籍閑住,不許停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