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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格用手指捻起一張，仔細(xì)觀察起來。

    顏色黃暗，沒有漂白工序大概也就只能這樣；手感發(fā)硬，像是濕水后又晾干的餐巾紙；表面相當(dāng)粗糙，乍一看簡直像是山東煎餅的外皮，用手抓住輕輕一扯……“咔嚓”一聲脆響，紙破了。

    提利昂還真不是在開玩笑，這紙，連擦屁股都嫌質(zhì)量差。

    妮娜的臉唰一下變得通紅，饒是頭腦靈活口齒伶俐，也頓時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緊張的眼神盯著艾格，生怕這提利昂大人口中所說的“幕后老板”生氣。

    艾格當(dāng)然沒有生氣，他本就是要來看最初樣品，一下就能看到現(xiàn)代紙那樣完美的工業(yè)造物才有鬼了。這東西還不能用，但確實是“紙”，這就夠了。

    “這樣不行啊……”

    艾格嘀咕著，剛才在少女的帶領(lǐng)下一通參觀，他又找回了穿越前以監(jiān)理身份代表客戶去驗收工程的感覺。“領(lǐng)導(dǎo)”既然蒞臨視察，完事了按規(guī)矩自然要說點什么指示一下，盡管對造紙一竅不通，但他還是想努力幫上點忙。

    不懂行不能亂指點，那就挑肯定不會錯的套話說好了，只要方向?qū)Γ痪€技術(shù)員重復(fù)試驗肯定能有進步。

    ……

    “首先，厚薄不均勻，這肯定是最后兩步有問題，把原材料浸泡、煮爛、搗碎這些步驟一定要徹底，人力不行就想法改進設(shè)備，或是用畜力，先別顧慮成本，錢不是問題。”他起了頭，思路很快就順暢起來。盡管沒接觸過，但解決問題需要的基礎(chǔ)知識和能力卻是諸界通用：“另外，去找手藝人，編些表面更平滑細(xì)膩些的席子撈漿用，把搗碎后的原材料在水中鋪均勻后，用篩子把里面粗大的雜物篩掉，然后用席麻利地就撈出來，別磨蹭。”

    “嗯嗯。”妮娜雙眼閃光地盯著艾格，連連點頭。

    “至于顏色，有兩個辦法改進，一個就是用藥劑，在處理原材料的階段就脫色漂白；要么就是最后一步加染料，強行染白。選哪個方案你們自己看著辦，錢不是問題。不一定要白得像雪，但起碼得顏色均勻淡細(xì)到能和字形成鮮明對比。”艾格繼續(xù)說道：“表面太粗糙，而且不平……這個暫時沒什么輕松的解決辦法，先找人在晾曬干燥步驟打磨吧，注意用光滑點的東西，別磨薄或磨破了……半干后用東西壓一壓，你們家里有幾口人？暫時先盡量不要雇外人，實在不行來找我或提利昂大人，還是那句話，錢不是問題。”

    這個老板好厲害的樣子！妮娜心里想道，連連點頭。而且指點江山和說“錢不是問題”時的神態(tài)動作，也好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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