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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異鬼尚未來襲，但東海望除冰隊的人已經(jīng)成為了守夜人軍團乃至整個人類世界第一批投入與寒神“戰(zhàn)斗”的人。

    天氣越來越冷，靠近海面水較淺的地方結(jié)冰速度也越來越快，往往一夜間就能結(jié)出一英尺厚，只要有一日不管，冰層就會向洋面飛速延伸，并最終將靠著長城入海端的海豹灣徹底封凍。

    盡管天色已晚，但他們不得不加班，因為——只要有一天偷懶想著“今天早點休息明天繼續(xù)”，在惡性循環(huán)的作用下，冰就會越積越多越凍越厚，最終導(dǎo)致前功盡棄。

    他們在整個海岸線的岸邊、延伸入水幾米的范圍內(nèi)撒上了煤渣。這樣，每天天亮，深色煤渣吸熱便會將海冰粘結(jié)在岸上的部分融薄、融斷。接下來，各船只便需要派人將斷裂下來漂在水面上的海冰敲裂分割——大塊的用繩索連接鐵樁釘住連接到船上拖走，碎裂下來的小塊則用網(wǎng)兜網(wǎng)住，再設(shè)法拖運至向南幾里遠的一個自然港灣里堆放以免再飄回來，便算完成了一輪任務(wù)……

    只要堅持如此往復(fù)，可供敵人繞過長城的冰通道便永遠不會成形。

    天氣雖然冷得能把人耳朵都凍掉，可參與除冰的士兵們卻干得熱火朝天。活雖累，幸好東海望指揮官卡特·派克能體諒兄弟們的辛苦，執(zhí)行此任務(wù)的人員在各部門中津貼最高，且能干一天休一天輪班，還有不少人搶著想加入，甚至不惜為此走后門。

    不過，曾經(jīng)的符石城伯爵、如今的除冰隊長官約恩·羅伊斯，卻一點也不享受這份工作：被欽點為除冰指揮官的他雖然不用親自下船干活，卻不能享受輪休而必須每日都隨船出海。自從被艾格上任后擺了一道并以死亡相威脅后，卡特·派克便像轉(zhuǎn)了性一樣，不僅拒絕再與自己商議任何對付那小子的計劃，甚至連自己有時候真的累了不想出海都不予批準，甚至還要派人跟著監(jiān)督工作——弄得仿佛自己只要一天不被盯著，就要搞事情自尋死路似的。

    盡管心里明白卡特是想保護自己，但這種極端的方式，任誰都不會喜歡的。

    雖滿腔惱火，但約恩繼續(xù)肅立“人魚”號戰(zhàn)艦船頭，監(jiān)督著幾艘船只和士兵們的工作。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若交給自己的這件工作還辦不好，那艾格再想算賬對付自己，可就誰也保不了自己了。

    今天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近八成，只要再拖運一輪，把最后這塊幾畝大的冰弄走，便可以返航東海望，把船交給夜班的巡邏人員了。

    想到這里，大家也俱都勁道十足起來，但正吼著號子鑿冰層，呼喊聲卻忽然弱了下去，越來越多的士兵停下工作開始指著北面的天空議論起什么，約恩正想開口呵斥他們消極怠工，但扭頭一看，卻連自己也愣住了。

    借著入夜前最后的天空光亮，北方的地平線正呈現(xiàn)著詭異的場景：視野盡頭有一道原本不該存在的灰蒙白霧橫貫東西，在海天相接的地方看不大出，但在本應(yīng)呈暗色的森林襯托下卻格外顯眼，就好像是一面無窮高、無窮寬、無窮厚的白窗簾懸掛于天地間……

    這是什么玩意？

    約恩·羅伊斯狐疑地瞪大了眼睛，但下一秒?yún)s忽然回過神來：那是什么玩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玩意在動，而且是在向長城的方向撲來！

    那么龐大的物體，移動速度卻高到隔著十幾里遠都能用肉眼辨得出“快”，那這玩意的真實速度，到底達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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