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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許多從贈地來的人都這么說，消息很可靠，但鑒于大部分人都沒親眼看到，所以保守一點，情況大致分為兩種可能?！北R斯·波頓點點頭，不假思索地接話：“要么是能飛得動，那必然會參與這場遠(yuǎn)征，協(xié)助守夜人消滅殘余的異鬼；要么是飛不動，留在最后壁爐城或贈地休養(yǎng)。艾格這家伙，總有能討人歡心的本事和能力，前有杰奧·莫爾蒙，后有艾德大人甚至勞勃國王……我不知道他給瘋王的女兒灌了什么迷魂湯，讓她愿意扔下君臨跑來幫他火燒死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現(xiàn)在很青睞艾格——而若女王真想要他的忠誠，便不可能無視后者的想法亂來。艾格不想和北境開戰(zhàn)，龍女王便不可能在他離開期間自作主張地拿龍來燒我們……”

    “所以，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實際上不是‘現(xiàn)在該怎么對付龍’，而是‘如何在艾格進行這場出塞遠(yuǎn)征的時間內(nèi)，迅速掌握對付龍的能力’！大家不妨仔細(xì)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波頓伯爵話語的回音漸漸散去，但他這一大番言論所提供的新思路，卻確實讓屋內(nèi)其他正在思考的貴族腦子清晰起來。

    “有道理！史坦尼斯國王在君臨已經(jīng)造好的獵龍弩固然沒法悄悄運到北境來，但只是想走私圖紙的話可就簡單多了，我們完全可以盡快聯(lián)絡(luò)南方，設(shè)法弄到圖紙，抓緊時間全力趕工！”曼德勒伯爵一拍大腿，“待艾格結(jié)束塞外遠(yuǎn)征返回贈地，他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我們不僅已經(jīng)削弱了他對贈地和長城的絕對控制力，還造好了對付龍的武器。只要反制手段在手，接下來是逼迫女王乖乖回家去，還是干脆用計消滅掉她和她的龍，主動權(quán)全在我們手中了！”

    ……

    依然是令人反感的陰謀詭計，若盧斯·波頓一開始就提出，少不得一番爭論和反對。但這回，有了霍蘭·黎德的兩個人神共憤的大損招在前做襯托，老剝皮所提的這個方案，竟顯得意外的可接受了。

    因理解能力差異而陸續(xù)才聽明白的貴族們開始交頭接耳，討論方案的可行性。身為主人的羅柏卻板著臉坐在首座上，一言不發(fā)……

    不是因為成熟穩(wěn)重，而是因為在他腦海內(nèi)，兩個小人正進行著激烈的斗爭。

    作為臨冬城主的那個他明白，為了史塔克家和北境的整體利益，必須得遏制丹妮莉絲和艾格嘗試將贈地的力量導(dǎo)向南方去為她爭奪王座的想法；但作為少年的那個他，在被丹妮莉絲從尸潮中救下，又從瓊恩口中得知守夜人沒有故意放水后，再要他去施展陰招對付自己的恩人和曾經(jīng)的朋友，又實在是扛不住這個心理壓力……羅柏·史塔克，平生第一次遇到了他那天才的戰(zhàn)術(shù)頭腦解決不了的問題。

    頭頭不贊成這套方案，其它貴族討論得再激烈都是自嗨——老剝皮將羅柏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著急。他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少狼主是個重感情的人，在這種要對曾經(jīng)朋友做重大抉擇的內(nèi)心掙扎節(jié)骨眼上，必須得有人在他身后推一把。

    眼珠微微一轉(zhuǎn)，他有了主意。

    “大人，我明白您不想對艾格和龍女王恩將仇報的心思，但您得明白……有了‘消滅’的能力，才有‘選擇仁慈’的權(quán)力！我提出的這個建議，并無置他們于死地的必須性，有了牽制艾格的手段和對付龍的方法，往小了說——您完全可以拿籌碼逼艾格自行卸任總司令職務(wù)，讓他失去指揮守夜人參與兩王之爭的權(quán)限，保全我們北疆武裝力量的完整；往大了說，您還可以要求龍女王只帶她想要的人乘船從東海望離開南返，而非從北境借道——沒有一大支部隊從您的地盤上大搖大擺地經(jīng)過并投入南方的戰(zhàn)爭，史坦尼斯國王就不能因此遷怒于您，北境至少可以保持最大限度的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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