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不,卜石兔臺吉,若是和我們無關,我們當然懶得過問,但是卜石兔臺吉,素囊臺吉真的登了大位,既會影響到我們鄂爾多斯人,當然吃虧更大的是卜石兔臺吉,不是么?既然如此,大周也不愿意看到素囊臺吉如此,那為什么不能合作一把呢?” 宰僧語氣變得越發的陰柔,但是卻如同針線一般能鉆入人心肺。 “合作?宰僧你是來替大周當說客么?什么時候鄂爾多斯人也匍匐在大周面前了?”卜石兔嘴角浮起嘲諷的神色。 “呵呵,草原上哪家不曾匍匐在大周面前?令祖扯力克不也是匍匐在大周面前才有了順義王之位么?三娘子不也是一樣才得來了一個忠順夫人?沒有忠順夫人這桿旗幟,素囊臺吉又憑什么和卜石兔臺吉爭奪汗位和順義王之位?”宰僧也毫不客氣,“匍匐沒關系,不就是一個形式而已,只要能給我的族人帶來茶葉鹽巴和布匹,宰僧不介意,從漢唐以來,不都是如此么?” “那你們是下了決心要和大周合作了?”卜石兔棕黃的眼眸中厲芒更甚。 “卜石兔臺吉,不要著急,合作也要談條件,吃虧的事情沒人會干,所以我兄長去和漢人談去了,一會兒也許就會有一個大概的情況出來,我來拜會卜石兔臺吉,不就是因為我們可以捆綁在一起獲得更大的利益么?”宰僧悠然一笑,“卜石兔臺吉,五路把都兒臺吉支持您,加上我和我兄長,您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向大周要更多呢?” ******* 著力兔一離開,馮紫英和張瑾以及馮佐就沉默了下來。 “這個老滑頭,什么口風都不露,只知道開口要茶葉要鹽巴要鐵鍋,比打秋風的還可惡。”張瑾恨恨地道:“草原上這些韃靼人都是這般么?” “呵呵,我們漢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誰不是這樣?”馮紫英舒適地靠在羊毛填塞的布墊上,很淡定,“想讓他們賣命,不花血本哪有這等好事?” 帳篷里羊膻味兒十足,沒辦法,穿羊皮袍,吃羊肉,喝羊奶,都這樣,但是來了幾天他就迅速適應了,甚至自己身上也已經有了這些味道,不知道回去之后會不會把金釧兒、香菱和云裳她們給熏倒?估計林妹妹得直接暈倒吧? “紫英,下一步怎么辦?”張瑾也有些犯愁,來了好幾天了,卜石兔避而不見,只說出門了,但誰都知道他就在直線距離不到兩里地的地方。 “不急,欲速則不達,卜石兔這是在熬我們的耐心呢。”馮紫英此時反而顯得很有耐心了,“越是這樣,說明卜石兔越是所圖乃大,嗯,甚至可以說他越是急切,如果真的無意,或者三心二意,只怕早就見我們了,沒必要讓我們一直在這里等著。” “鏗哥兒說得對。”馮佐也點頭,“卜石兔需要我們,除非他真的不想這個土默特汗位和順義王,但他又怕付出太大,結果一無所獲,所以他要看看我們能有什么讓他動心和放心的東西。” “可是我們沒時間了。”張瑾沉聲道。 當初約定就是一個月內要有一個結果,如果一個月內都沒有結果,那么可能朝廷就不得不和素囊臺吉談,而那倒是能解決燃眉之急,但是后續可能會帶來更大的麻煩,一個統一而強大甚至還有名分的土默特不符合大周的利益。 “張大人,越是這個時候,我們怕是越要擺出一副不著急的姿態。”馮紫英搖搖頭,“我相信著力兔和宰僧一會合,卜石兔就會坐不住了,到時候就該是卜石兔著急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