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聽得馮紫英的否定回答,段氏又有些失望加遺憾,忍不住埋怨馮紫英在這上邊不上心不努力,弄得馮紫英也是啼笑皆非。 這一夜無疑是最溫馨愉快的一夜,陪著沈宜修、晴雯和云裳說著話,介紹了永平府那邊的情形,也簡單說了自己在永平府那邊的所作所為。 晴雯和云裳自然是不太明白這里邊的兇險的,但是對出身官宦父親現(xiàn)在就是一府知府的沈宜修來說,卻很清楚馮紫英這種酷烈舉措對地方士紳的利益觸動有多大,臉上由不得露出一抹擔(dān)憂之色來。 馮紫英注意到了沈宜修的擔(dān)心,拍了拍對方手,“娘子放心,為夫自有分寸,只是永平府極弱已久,積弊甚多,若不下猛藥,很難扭轉(zhuǎn),而你也當知道永平府的特殊位置,父親在遼東,而永平就是所有糧餉軍資輸送的咽喉樞紐,可以說這里不穩(wěn)定,父親在遼東的局面便會受到影響,那邊是半點閃失也有不得的。” “嗯,妾身明白,君庸自幼喜歡地理,還親自去過山海關(guān)一趟,便和妾身談起過永平府的不一般,京東第一府可不是白叫的,你說要開海榆關(guān),那榆關(guān)就應(yīng)該在山海關(guān)邊上吧,若是榆關(guān)港日后能像寧波、揚州一般,那對公公在遼東那邊的保障就真的一大助益了。” 沈宜修的話讓馮紫英都忍不住揚起眉毛,他沒想到沈家人還真的不簡單,沈自征居然喜好地理,去過山海關(guān),還對永平府有研究?連沈宜修都能對永平府的情形點評一二,這簡直太讓他驚訝了。 這年頭你說女孩子能談詩論賦不稀奇,寶釵、黛玉、探春這些都行,但是能談地理談兵事,那恐怕就寥若晨星了,雖說現(xiàn)在沈宜修還說不上精通,但起碼已經(jīng)能和自己有些談的了,這可是一個好現(xiàn)象。 其實也馮紫英歷史太差,沈自征在前世 在前世歷史上本身也就不是一個簡單角色,自幼才高,喜好兵事,閑暇之余便愛游歷邊地,甚至還和袁崇煥有一番交集。 即便是在馮紫英來的這個改變了歷史的時代,一樣未改初衷,只不過在馮紫英盛名之下顯色有些黯淡,而且也受到馮紫英這只蝴蝶影響,轉(zhuǎn)而要在科場上有所精進了。 見馮紫英目光神色有些變化,沈宜修也抿嘴一笑,“相公,是不是妾身說這些讓你有點兒意外?” “不,岳父便是一府至尊,宛君家學(xué)淵源也很正常,沒想到君庸居然還去過山海關(guān)游歷,嗯,這倒是讓我很驚喜,讀萬卷書固然重要,但行萬里路更有意義,能見識風(fēng)土人情世故,明白人間道理,非行路不行。” 馮紫英的話讓沈宜修也很高興,對自己的夸贊倒也罷了,沒想到丈夫?qū)ψ约旱艿艿谋憩F(xiàn)如此期許,甚至比考中進士還要看好,這也讓她驚訝之余也是略感意外,但無論如何,丈夫看重弟弟,都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現(xiàn)在丈夫雖然去了永平府,但是在京中的名聲卻并未稍減,他在永平府的舉措固然會收到許多攻訐,但一樣也會收獲許多贊揚。 畢竟地方事務(wù)不是光靠嘴皮子能做下來的,沒有點兒魄力手腕,根本玩不轉(zhuǎn),而這恰恰是一個能臣所必須具備的特質(zhì)。 沈宜修可不是尋常女子,自己父親一樣執(zhí)掌一府,從他們的表現(xiàn)她就能兩相對照看出丈夫的不容易,要知道丈夫才十八歲,而自己父親都快五十了,這種經(jīng)歷經(jīng)驗上的差距,都需要不斷地磨礪來填平,而現(xiàn)在丈夫正在穩(wěn)步的走在這一條路上。 “相公過譽了,君庸雖然有些天分,但是性子還是太跳脫了一些,父親也曾經(jīng)說過,君庸中了進士之后,觀政期間如果能有機會像相公一樣四處去走一走,多磨煉一下就好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