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陸淳年似乎是白日里吹了風感染了風寒,他有些呼吸不暢,睡著之后鼾聲漸起,還有些磨牙,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突出。 陸淳年本人卻睡死過去,叫都叫不醒。李維白日里趕了一天路,此刻也沉沉睡去。 裴衷是習武之人,習武之人感官本就異于常人,身旁躺著這么一個鼾聲如雷的人,自然是無法入睡。 裴越還未有動作,躺下許久的莫余睜開了眼睛。 莫余壓著聲音道:“怎么啦小兄弟?吵的睡不著嘛?”他邊說還往陸淳年那邊看過去,隔著裴越用手去探了探陸淳年的額頭。 “你家少爺估計是吹著冷風了,富家子弟就是身嬌肉貴,不像咱們這些粗人。”莫余這話說得難聽,但他仿佛毫不在意,徑直抬手伸進陸淳年的外袍。 裴越和裴衷二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這莫余究竟想要做什么,一時竟然也忘了阻止。 陸淳年那件外袍是今年冬日府上給他新裁的,說是他的生母親自手給他做的,里面裝的是莊子上送來的上好的棉花,穿在身上輕便又暖和。料子雖不是太珍貴的絲綢,卻也柔軟親膚。 陸淳年十分珍惜,平日里就穿在官袍里,不舍得脫。 這次要出遠門,他原本是不想帶著的,但他生母怕他想家,硬要他穿著走。 “這繡樓的大少爺就是不一樣哈,這衣裳的針腳當真是厲害。”莫余小聲感嘆道。 不等裴越二人反應(yīng)過來,莫余便從陸淳年的外袍里揪出一坨棉花來。 莫余對著火光看了看,這棉花雪白松軟,一看就是好東西,與他身上那團成坨的舊棉衣不同。 莫余將那棉花分成三份,一份給了裴衷,一份給了裴越。見他們二人盯著自己,莫余便解釋道:“看啥呀,把這個棉花團成團,一只耳朵塞一個,就可以安心睡覺啦。” “你家這少爺鼾聲怎么比我這個粗人還大啊,吵得人都睡不著。他吵得咱們,咱從他身上薅點棉花堵住耳朵也沒啥吧。” 莫余邊說邊把那棉花團成團,塞進耳朵,然后順勢躺下。 見裴越二人還愣著不動,莫余又道:“你倆放心,我知道他是你們的主子,這棉花我薅的,跟你倆沒關(guān)系,不會讓你們少爺罰你們的。” 裴越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等陸淳年醒來之后要如何跟他解釋,他的外袍被人弄破了還薅了些棉花出來。 裴衷倒是從善如流地學著莫余將棉花塞進耳朵,塞完棉花之后,那鼾聲小了許多,總算可以入睡了。 很快,裴衷和莫余都睡著了。 那莫余也打鼾,那聲音確實比不得陸淳年。 裴越聽著大殿內(nèi)兩人此起彼伏的鼾聲陷入沉思,依莫余的說法來看,吳道全已經(jīng)順利進入青州賑災(zāi)。 莫余說,朝中派來的欽差大臣半個月前便進了青州城,開倉放糧,賑濟災(zāi)民。青州城內(nèi)設(shè)了粥攤,每日給災(zāi)民施粥。 除此以外,青州府衙也幫著城中的居民重新修建房屋。 至于城外的百姓,欽差大臣也派了人去村子里挨家挨戶走訪,統(tǒng)計此次洪災(zāi)受損情況,還說要上報朝廷,免了他們今年的賦稅。 至于那個為了一己私利對青州水災(zāi)隱瞞不報,置青州百姓于不顧的青州太守黃義安,已經(jīng)被欽差大臣抓起來了,就關(guān)在青州府衙的牢房里。 一切看起來井然有序有條不紊,既安撫了百姓,又抓了貪官。 可陸淳知為何會失蹤? 按理說,若是那青州太守黃義安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青州府衙的牢房里,應(yīng)該并沒有負隅抵抗,那跟著吳道全一同前來的陸淳知怎么會失蹤?明明這吳道全還好好地坐鎮(zhèn)青州府衙賑濟災(zāi)民。 除非,陸淳知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對方怕陸淳知上報給朝廷,所以才綁了陸淳知。 一想到此,裴越心頭一跳。那黃義安已經(jīng)進了大牢,若是陸淳知是因為他真的查出些什么所以才失蹤,那恐怕黃義安并不是真正的大老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