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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周——”
趙福生一見泥像,一個猜想浮上心頭,她低頭想喚小孩。
但此時小孩的雙頰卻縱向爬滿紅得發(fā)黑的紋印,從嘴角爬向腮頰,顯得有些詭異。
“福生,我?guī)愠鰤??!?
蒯滿周的臉鬼氣森森,整個人煞氣凝為實質(zhì),化為千絲萬縷的細黑絲線飄在她四周。
這會兒的蒯滿周鬼氣大過人氣,已經(jīng)似是失去了理智,鬼的本能占據(jù)了上風。
“福生,我?guī)愠鰤簟!?
小丫頭神情機械的又喊了一句,接著身體輕飄飄的騰空。
飄浮在半空中的莊四娘子被絞斷的長發(fā)一挽,將飛上半空的蒯滿周一把卷住。
“大人——”
孟婆一見此景,頓時看向趙福生。
她的語氣雖說平靜,但眼神里明顯露出了急切之色。
厲鬼一旦反制馭鬼者,這證明鬼物失控,處于復蘇的邊沿,如果不加以干預制止,極有可能鬼物會優(yōu)先反殺蒯滿周。
趙福生的目光落向了遠向的鬼廟,廟時的香火斷折,露出微笑的泥像。
以孫三娘、黎干娘等人為首的一干鬼倀跪伏在泥神像前,在為泥胎鬼像叩拜香火。
這是一個沒有經(jīng)歷封神,卻已經(jīng)天然擁有了‘虔誠’信徒的鬼——不,這應該已經(jīng)不再是鬼,而是達到了鬼神的等階了。
“滿周斗不過它?!?
趙福生閉了下眼睛,抿了下干燥的嘴唇,輕聲的道:
“你們看到了廟內(nèi)的鬼像了嗎?”
蒯滿周此時被莊四娘子的長發(fā)緊緊纏住,莊四娘子一纏住小孩,便將其束縛于鬼尸之上。
眾人從下往上看時,便像是這兩母女親密依偎似的。
張傳世仰頭看了一眼,不由膽寒,又聽趙福生在說話,心亂如麻的想:怎么到了這樣危急的時刻,大人還在關注鬼神像?
他正胡思亂想之際,又聽趙福生道:
“此時的鬼像力量與莊四娘子旗鼓相當——”
劉義真也覺得不對頭,抓著張傳世靠近了趙福生一些:
“你覺得滿周會輸?”
正如趙福生所言,目前兩大厲鬼拼斗,雙方力量持平。
野廟內(nèi)的泥胎絞斷了莊四娘子的頭發(fā),但莊四娘子的煞氣卻也斬滅了泥像的香火。
“它還沒掉頭?!壁w福生輕聲的道。
“什么?!”劉義真低聲的驚呼。
他初時面現(xiàn)驚愕,還不明白趙福生話中之意。
但有了她這一句話點撥,劉義真腦子略微一轉(zhuǎn),瞬間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人頭落地,厲鬼復蘇——這是十里坡鬼禍形成的緣故。
野神廟內(nèi)的泥像原本是整體的。
先前在黎干娘家中時,楊桂英提到過:喬越生失蹤后不久,野神廟內(nèi)的泥像腦袋斷裂。
之后十里坡開始出現(xiàn)無頭死尸。
初時只死一部分人,后來禍及全家,直至村莊,最終害及整個鎮(zhèn)子。
……
此時蒯滿周為了破解鬼夢,放禁開了一部分自身的實力,將莊四娘子、蒯良村的鬼眾一并召出。
這里的蒯良村村民可并非鬼倀,蒯六叔等人當初知道人為釀造出鬼禍后,悔恨難當之下村民赴死化花,死后困住厲鬼,導致鬼村復蘇。
也就是說,蒯良村本身就是自成一股力量的鬼村。
黃泉、鬼村、莊四娘子形成一體,在即將引度黎家坳的鬼倀的時候,這股恐怖的厲鬼力量終于將躲藏在夢境中的厲鬼撼動。
因此鬼廟出現(xiàn),與莊四娘子在鬼夢之中激斗。
可是這會兒的鬼廟內(nèi)泥胎像完整——并非好事一樁。
十里坡內(nèi)真正的厲鬼是一個無頭的鬼。
有頭的泥像還是鬼物徹底的形態(tài),一旦泥像的頭顱掉落,才是夢中厲鬼的真身展現(xiàn)的時候。
夢中厲鬼一旦現(xiàn)身,有兩種結(jié)果。
一是鬼物現(xiàn)形,意味著眾人可能會通過驅(qū)趕、封印、分解鬼物而脫離鬼夢,回到現(xiàn)實。
而另一種可能,則是夢中無頭厲鬼一旦出現(xiàn),眾人極有可能全軍覆沒。
“……”
劉義真一想到這樣的結(jié)果,臉頰微微抽搐。
“你感覺,我們是它的對手嗎?”他問了一句。
“不好說。”趙福生搖了搖頭。
“不好說?”劉義真有些不敢置信。
萬安縣鎮(zhèn)魔司最精銳的力量都集中在此處。
馭使了可怕兩大災級厲鬼的蒯滿周,以及擁有門神、先予后取的厲鬼、要飯鬼等的趙福生,還有一個實力不明的孟婆,以及可以鎮(zhèn)壓鬼物的劉義真……
“我們幾人聯(lián)手也不行嗎?”他的臉色凝重,不敢再隱藏實力:
“我可以鎮(zhèn)壓鬼物——”
他話沒說完,趙福生一句話便令他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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