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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先生終究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燕承臉色一變，許久沒有言語。

    “殿下。”傅先生低聲問，“這太醫不是我們的人吧？”

    燕承悶聲回答：“是母親找來給太子妃調養身子的，順道給我看看。”

    傅先生默了默，輕聲說：“這方子確實有益子嗣，想來皇后娘娘也是一片苦心。”

    苦心嗎？燕承心中有所保留，然而不能跟傅先生講。

    聽他又道：“臣記得，醫案上沒寫這事，太醫只跟您說要補氣血，是也不是？”

    燕承腦子里亂哄哄的，胡亂點了點頭。

    傅先生提議：“……要不，我們找相熟的大夫瞧瞧？”

    原來昭王府有常給他看病的醫士，只是燕承心中有所顧慮。那些醫士他熟，明德帝和皇后一樣熟。

    怎么辦？太醫忽然開了這一劑方子，卻不與他交待，這里頭必有內情。去紫宸殿問嗎？燕承直覺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張不開這個口，也不愿意在他們面前展露自己的軟弱。不問就這么糊涂下去？那當然不能夠，身為太子，子嗣關系到皇權興替，他怎么能不管不問？

    坐了一會兒，燕承的腦子逐漸清明，起身向傅先生長揖下去：“先生。”

    傅先生連忙避讓：“殿下何故如此？臣受不起。”

    燕承臉色發白，說道：“先生伴我良久，從潼陽到京城，遇到的每一個難關都有先生保駕護航。事到如今，孤唯一信任的人只有先生了。”

    傅先生被他說得滿懷感慨，拱手回道：“殿下如此看重，臣唯有性命相報。殿下有什么交待，我必傾力而為。”

    燕承點點頭，說道：“煩請先生打聽一下京城的名醫，萬萬不能讓人知道。”

    傅先生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鄭重應下：“是。”

    ……

    七月正是最熱的時候，皇后特意收拾了清涼殿，作為日常消暑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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