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后來熟悉之后的我們聊起來這段時,和我有著根本性不同的從不喜歡夸耀自己的董老師才說當年綏化地區只考上了他一個,這確實和現在比起來難度差的不是一點兒半點,現在就算是清華北大那樣的名校一個綏化地區也不可能只考上一個啊。 說句題外話,我一直認為六七十年代的高中生和八十年代的專科生的真實水平遠不是現在擴招后的絕大多數本科生能比的了的(之所以用了絕大多數是不想得罪人,認為比我強的肯定就是那個少數),何況他還是八十年代的本科生。 那個時候的大學生絕大多數都是音體美全面發展,極少有只會書本知識的書呆子(書呆子也挺好的,至少學有專精,情商有所提高的我不能亂得罪人)。 所以當年的路叔和董哥會的不僅僅是他們的專業。 因為都喜歡打乒乓球,所以最初我們經常一起較技切磋,很快建立起了友誼! 他們和我父母相熟,都是海倫老鄉,所以按輩份我應該叫他們路叔董叔。 路叔坦然受之,認為沒什么不妥,何況他當年在海倫三中的時候就教過我音樂,盡管當年幾乎沒說過話。 董老師堅決不同意,只承認自己是董哥,所以直到現在我們仍然是各論各的,經常是在一起的時候我說路叔如何董哥如何,董哥說路哥如何,我們三人均覺得很正常。 慢慢熟悉之后,有一次我去董哥的辦公室,看到了一張漂亮的牡丹圖,深紫色的花,和平常不一樣的綠色的葉子,那種綠是我從從來沒見過的。 整幅畫裝在一個玻璃鏡框中,他說這是上大學時他畫的工筆牡丹,我吃驚不已,再三和他確認這不是照片。 不怪我見識短,那時候的家長學生連正常的主課都幾乎不放在心上,更何況是這種放在今天也是屬于業余的愛好了。 和現在隨處可見的藝校畫室相比,當年幾乎沒人知道什么是藝考生,也不知道什么是素描,什么是色彩,什么是國畫,更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學畫,也很少有人想去學!就連我那個時候已經和任學忠老師學了一段時間素描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工筆畫,所以才會反復問這是不是照的牡丹照片。不像現在,就連老年大學都開設了工筆畫課程(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說明現在絕大多數人都認得工筆畫,不會表現出我那時的沒見識樣兒)。 對我來說,那天的經歷就是柳青先生說過的人生年輕時要緊的并且走對的幾步最重要的路之一,可惜當時的我并沒有覺得,否則我一定會比路遙記得1988年5月25日那天更甚,把當時的時分秒都會記下來。 這絕對是注定要記錄在我的大事記中的。這已經不是打開了一扇窗,而是開了一扇門。 還是那種大門。 許多人不會畫畫,不會音樂,不會寫詩,不會......不是他們沒有天賦,只是沒人為他們打開這扇窗! 更有過分的是有許多家長和老師還攜手釘死了原本學生自己打開的窗子。 這樣的家長和老師絕對不在少數! 走出屋外的,不僅僅是我,還有趙玉華。 屋外,色彩斑斕! 和董哥學畫最大的優勢就在于我們一開始就走對了路。 這個是極為重要的,現在許多良莠不齊的輔導班老師本身就不太會畫畫,有不少僅憑著速成的培訓就開始教課(千萬別對號入座,這樣的老師我一個也不認識),很多學生(不僅僅是孩子)都被教偏了,這樣的學生糾正起來極為吃力,反倒不如原本什么也不會的。所以我經常對詢問我的朋友說,寧可不學,也要找好老師。 那時的董哥盡管還不是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他的畫也沒有在13屆全國美展獲得hlj省區金獎,還沒有被評為美院教授,但高人一等的藝術修養已經有所體現,他經常強調的不是現在許多美術老師醉心的讓畫面花哨的什么撒鹽吹雪技法(就事論事,非有所指),而是強調要在作品中表現出自己的特色和較真兒的繪畫態度。 他曾經為了畫好喜鵲,肩扛攝影機,頂著寒風在皮卡車的車廂里于野外追尋,拍攝各種站立、覓食、飛翔等各種姿態下的喜鵲,錄了許多第一手資料,然后回家用錄像機一幀一幀播放、定格、然后寫生,不放過每個特點,遇到不滿意的再去錄,再回來放一幀一幀播放,再寫生,經過大量的觀察、提練、繪畫,最終形成了自己獨特風格的喜鵲。 再比如他為了畫好裝土豆的絲帶子,花錢從qqhe買了一個新的編織袋,讓人放到客車上,他打車去取,然后回家后認真研究線與線之間怎么編排,畫出了最真實的土豆袋子,震驚了觀眾。 這種影響絕對是遠超繪畫技術這種小技巧的。 所以我從他那兒學到了很多。最重要的就是我從他那兒學會了絕對不要模仿他人,要畫出自己的藝術特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