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偶然與必然-《我的回憶錄之五十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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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父親回憶,他們姐弟小的時候,爺爺在村里經常被人說成是“沒正事兒”。
這肯定是個貶義詞。
一般能在村里被人稱為“沒正事兒”的人大多是文學作品中描述的游手好閑、好逸惡勞、不務正業等等形容詞形容之人,有的好賭,有的好酒,有的只是單純的懶惰,如《平凡的世界》中的王滿銀。
但爺爺被說成“沒正事兒”的原因卻是那時候別人家像父親這樣大的孩子已經可以幫家里干活兒掙工分了,盡管少但也是一筆錢。而爺爺不但讓父親去讀書,就連將來注定要嫁出去的女兒也同樣送去讀書。
一片嘩然。
然而,爺爺奶奶不為所動,堅持把三個孩子都送去讀書并考上了學校!
最終的結果就是父親和兩個姑姑都學有所成,然后進了城里,這幾乎整個改變了三個人的一生。
嚴格地說,不僅僅是三個人的一生,而是三家的一生。
這當然也間接地包括了我的一生。
上次父親回到山東老家,回來和我說,那些當年說爺爺沒正事兒的人,不僅他們局限在了那個地方,連帶著子孫也跟著面朝黃土被朝天(并沒有看不起這種生活的意思),好多當年掙工分的伙伴早就沒了。
人生的選擇真的很重要,當年爺爺就選對了柳青說的關鍵之路,而那些說爺爺“沒正事兒”的人大多都做出了錯誤選擇。
但有些時候,作為當事人的我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選,甚至很多時候都不知道哪個時候是重要的。
畢業后父親和兩個姑姑都選擇了教師這個職業,加上母親,可謂教育之家。
所以我經常好為人師的惡習應該不僅僅來源于自己曾得到過的中學三級教師職稱。
說一下家族藝術天賦。爺爺是八級木匠,就是趙本山小品《小九老樂》里戲稱的相當于中級知識分子的那個八級木匠。他做的東西極為精致,帶著質樸的美學,以前我太小,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留意他都做了些什么。爺爺現在留下來的有一個木箱子,被我從父親那里要了過來,這就是一種傳承。
爺爺留下來的箱子是他親手打制的。
實木箱子歷經50多年歲月,依然沒有變形,只是隨著歲月的流逝,箱子表面有了一些斑駁的油漆脫落的地方,訴說著它經歷的那些日子。
其實每個木工都是藝術家,他們在打造家具的時候,是努力把作品打造完美,從這點上和一個畫家畫一幅畫沒什么區別。
爺爺把這種藝術細胞遺傳給了他三個孩子。他們又傳給了我。
大姑在工工整整畫牡丹,這一手小寫意用筆用墨都很有專業水準了,誰能想到80多歲的人能畫得這么漂亮。
相比較下來老姑會的就多多了,素描、剪紙、碳精畫加上小寫意,整個一個文藝才女。
老姑的自畫像現在看來水平也不低。
老爸畫的素描雖然得了5分(當年他們學習的時候成績是5分制,5分相當于咱們再在的100分了!),但和大姑老姑比,顯然還是有差距。但他的強項在書法,所以畫畫相對兩個姑姑稍差點兒就稍差點兒吧!
遺傳給我那部分好就行了。
所以,我覺得,正是因為有了以上這些偶然,才造成了那年我在董哥辦公室看到那張工筆牡丹后走出那扇子門的必然。
這肯定應該是天意!
肯定是!
天意換成書面語就是必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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