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蒼煙祭 第二章 改道-《挽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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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人。”謝無猗冷眼看著范可庾,沉聲打斷他的抽泣。
范可庾渾身一凜,忙平復(fù)好心緒,艱難地回憶起兩年前的情景。
“當(dāng)時戰(zhàn)事吃緊,軍糧籌備得急,直到我們出發(fā)前一日,兵部才把運(yùn)送路線圖交給喬大人。”
按照范可庾的講述,謝無猗拿出一張紙,在上面畫起了路線。同時為防出現(xiàn)意外,她每寫一頁,就讓范可庾在上面簽字畫押。
“我們一路走官道,到了麓州峨冕山附近,忽然就遇上了連續(xù)幾天幾夜的暴雨,其間河流暴漲又引發(fā)了泥石流……”范可庾的聲音愈發(fā)沙啞,“我從沒見過那么大的雨,喬大人不得已才決定改道……”
“您還存著當(dāng)時的圖嗎?”
范可庾搖頭,默默接過筆補(bǔ)全了他們從兵部拿到的路線圖,又畫出實際行走的路線。謝無猗接過圖紙,瞬間皺起眉頭。
且不說兵部的圖合不合理,合州在大俞南部,從帝都澤陽到邛川前線無論如何都不會經(jīng)過合州。可喬椿偏偏選擇從南部繞行,再從合州進(jìn)入邛川前線,難怪會被朝中的官員抓住不放。
他們不知喬椿繞路,只知道耽誤這么長時間,豈非視運(yùn)糧為兒戲?
謝無猗注視著地圖思索道:“我爹改道便罷了,他為什么不向朝廷說明情況呢?”
“喬姑娘!”范可庾幾乎要哭出來了,“你覺得喬大人是那樣不謹(jǐn)慎的人嗎?”
確實不是。
在謝無猗的印象里,喬椿未必政績突出,但一定兢兢業(yè)業(yè)。戶部里賦稅錢谷這些事,別人做一遍,他恨不得做三遍,頭發(fā)熬掉了大半,生怕弄錯一個數(shù)字。
這樣謹(jǐn)慎小心的人,如何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去犯死罪?
范可庾凝視謝無猗的眼睛,嘴唇抖個不停,“他與幾個心腹商量過后,向邛川、合州、澤陽送出了三封急信:邛川一封告知太子和主將我們被暴雨耽擱了,請他們先從最近最富庶的合州籌糧;合州一封提前說明籌糧的需求,請刺史幫忙調(diào)集,最多維持三五日就夠了;澤陽一封向圣上秉明——”
“不可能!”正在記錄的謝無猗脫口而出。
自決定查明此案開始,謝無猗從邛川前線一路回溯,找遍了西境所有州縣,沒有人有過征糧的舉動。合州她也去過,就算是合州刺史的動作再隱蔽也不該一點消息都沒有。
“聽著很像編的對吧?”范可庾苦笑道,“可事實就是這樣,喬大人派出了他最信任的腳程最快的三個人去送信,誰能想到竟沒有一個人把信送到……”
謝無猗將范可庾說的話在腦中迅速過了一遍。且不說澤陽,邛川和合州兩個送信使?fàn)可媲熬€糧草,無疑更加重要。澤陽和邛川一定沒收到信,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合州。
想到這,謝無猗收好范可庾剛畫過押的那頁口供,蹙眉問道:“合州是誰去的?”
“喬大人怕說不動合州刺史,特地派了口才最好——”
范可庾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定在原地一動不動。謝無猗剛要上前,忽覺身后頭頂氣流有變。還不待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她腳下先已動了起來。
謝無猗旋身轉(zhuǎn)開披風(fēng),以最快的速度護(hù)在范可庾身前。
與此同時,她左手一揮,銀色的微光徑直劈向異樣的氣流。
“蹲下,別說話!”
手中的火折子被撲滅,黑暗中,謝無猗憑借敏銳的聽覺,迅速鎖定暗器的方向,指縫間微光閃動。
行走江湖多年,謝無猗用得最順手的防身武器便是飛針。可射了幾針后,她卻并沒有得到目標(biāo)被擊中的回應(yīng)。
相反,向她這邊襲來的氣流卻是絲毫未停。
謝無猗以披風(fēng)為屏障伺機(jī)躲閃,可對面那人似乎十分熟悉她的路數(shù),早已在暗室中織出龐大的針網(wǎng),教她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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