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蒼煙祭 第六章 提親-《挽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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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
見花飛渡挑著眉,滿臉不信的表情,謝無猗無奈地揉著太陽穴,手指那片楓葉道:“花娘,那是梧桐葉。”
梧桐葉和楓葉雖然相似,但謝無猗不信蕭惟分辨不出來。他這么說只是為了提醒她,抑或是警告——偽裝成謝九娘或巫女可以暫時充數,終究不是長久的辦法,總會有人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查出她的真實身份。
就如那個刺客的幕后主使一樣。
到時候,單是欺君之罪便足以讓她死一萬次了,更何況還有假扮巫女一條。
“哪有什么‘長青不腐’的法子?”謝無猗苦笑,“不過是放棄追查罷了。”
花飛渡盯著她無意識絞在一起的手指看了一陣,“你在害怕?”
“我像嗎?”
謝無猗仍同往常一樣笑著,右手卻不由自主滑上左臂。忽然,她目光一凜,抓起枕邊的晾衣繩扔到花飛渡手上。花飛渡也同時有了動作,她自然而然地接過繩子,三步兩步跳窗而出。
有人正在靠近這座草房,大概率是那個被殺刺客的同伙,來搶奪范可庾的口供或是殺人滅口的。
潮濕的晚風飄過,謝無猗靠回枕上閉目養(yǎng)神。
一個人外出時她是獨當一面的勇者,不依靠任何人的力量,但在花飛渡面前,謝無猗卻可以永遠做個天真無慮的小女孩。
花飛渡是謝無猗母親生前的好友,年輕時曾是頗有名望的一代俠女。而讓她成名的既非武器,也非身法,而是眼睛。
江湖傳聞,沒有人能在花飛渡的注視下扛過一盞茶的時間。比如,某偷遍皇宮都能全身而退的盜神曾惹怒了花飛渡,結果被她瞟了一眼,當即跪地斬手;又有某殺的人比吃的飯還多的魔頭硬著頭皮和她對視短短五息就瘋了,直接跳海自殺。
謝無猗四歲第一次聽這些故事時笑得滿床打滾,不過花飛渡在退隱江湖之前,于未出手時辨招式,所過之處黑道退避三舍倒是真的。
有花飛渡在,謝無猗便會很安心。她只是在想,從她找上范可庾起,這種隔三差五遭人窺視的日子就停不下來了。
兩年來,謝無猗聽過無數個有關軍糧押運案的故事。雖然每個版本的側重點不同,但相同的一點都是喬椿私自更改路線,導致太子殉國。
他就是大俞的罪人。
天武二十八年,邛川之戰(zhàn)以北方大涼建國,俞、鄢、涼三國鼎立告終。
類似的話聽多了,人總會動搖。而每當謝無猗心有躊躇時,她都會反復做同一個夢。她夢見喬椿身穿官服跪在地圖上,不停地高呼冤枉。緊接著就是喬椿轉過帶血的臉,告訴她越眾口一詞的事越有問題。
這世上從沒有鬼神,謝無猗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自己給自己的暗示。如今,范可庾用命換來的口供就像一塊石頭,既然水面毫無波瀾,那她就把它丟出去,看看跳上來的究竟是哪條大魚。
謝無猗轉向仍在門口撿拾荒草的阿年。范可庾膝下共有一子一女,軍糧押運案后,除了僥幸逃脫的阿年,范家人都被抓了。
阿年告訴謝無猗:“范夫人我不熟悉,我妹妹范蘭姝比你小兩歲,她左眉尾有一顆紅色的痣。”
既然他們一家都是被喬椿牽連的,范可庾又因謝無猗而死,那待她返回澤陽,也該盡力搜尋她們的下落。
層云隱去,冷淡的月光沿窗欞傾瀉下來,照得地面一片銀白。
不多時,花飛渡無功而返。
“那些人很敏銳,被發(fā)現后就不再靠近了。”花飛渡卷起晾衣繩放到桌上,蹙眉道,“丫頭,你說會是誰的人?”
窺探之人輕易收手,花飛渡這么問,無非有兩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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