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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燒紙？

    柳云湘先時(shí)有些懵，跑到正房門口去看，見麗貴妃穿著一身白衣，面前放著一火盆，火盆里燃著火，而她則往里面一張一張放著紙錢。

    不是紙，而是紙錢。

    子時(shí)，宮里的燈都熄了，一片漆黑下，這盆火只照亮了麗貴妃的臉。那是一張蒼白又陰厲的臉，尤其火一下爆燃的時(shí)候，那張臉更加清晰，讓人忍不住脊背發(fā)寒。

    火光搖曳，猶如鬼魅。

    “凌兒，今日是你的祭日，母妃來給你燒紙了。你一定還在這里吧，母妃好想你，讓母妃看看你，好不好？”

    這聲音被風(fēng)吹散了，飄忽的，凄然的。

    “凌兒，害你的人還好好活著，母妃沒有用，但母妃向你保證，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這時(shí)身后有動靜，柳云湘轉(zhuǎn)頭見梁瑜出來了，看到院中情形，嚇得心神巨顫，一下軟到了地上。

    “我沒有害他……沒有……為什么不信我……”

    柳云湘想將梁瑜扶起來，但她就要趴在地上，一遍一遍說著自己沒有害麗貴妃的兒子。她眼神發(fā)直，那樣子竟有些瘋癲。

    柳云湘皺眉，對于麗貴妃兒子的死，梁瑜本就心懷愧疚，再加上那紅木箱子一直擺在她臥房，日夜折磨著她，讓她精神已經(jīng)處于崩潰邊緣。

    扶不起梁瑜，柳云湘讓子衿照看著，她這邁下臺階，走到了麗貴妃身前。

    “麗貴妃，您當(dāng)真認(rèn)為小皇子是被皇后娘娘害死的嗎？”

    聽到這話，麗貴妃往火盆里放紙錢的手一頓，而后慢慢抬頭看向柳云湘，那眼眸森冷，仿若要將她殺死一般。

    “皇后娘娘再蠢，她也不會再害了小皇子以后，還將他的尸體留在自己臥房，等著侍衛(wèi)翻找出來吧？”

    見麗貴妃仍舊死死盯著她，柳云湘嘆了口氣，又道：“我不相信麗貴妃一點(diǎn)懷疑都沒有，您只是無法參透那些懷疑，便仍舊認(rèn)定兇手是皇后娘娘。可若真兇確實(shí)是其他人，她不但殺了小皇子，還借您的手壓制皇后，您豈不成了真兇的幫手？”

    “你想說誰？”麗貴妃冷眸問。

    柳云湘搖頭，“我不知道。”

    麗貴妃瞳孔縮了縮，對于眼前這個宮女，她面上露出殺意。

    “但麗貴妃不妨想想，真兇既殺了您的兒子，又壓制了皇后，等于一箭雙雕，那她應(yīng)該是這宮里的受益者，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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